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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動聲色的氣氛,讓徐清圓頗為尷尬。
她的侍女臉色已經難看十分,巴不得這些郎君們不要來。徐清圓性子溫善柔和,硬撐著應付這些人,蘭時卻心酸得想哭。
徐清圓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她,她望過去,見是很久沒見到的林斯年。
林斯年和他妹妹在一起說話,眼睛卻隔著人群看她,目光灼灼。而這樣的吞噬萬物的幽黑目光,徐清圓經歷積善寺梁丘的提醒後,已經在心中生疑。
出於禮貌,她對遠處的林斯年微微頷首致意。
卻見那林斯年眼底神色倏地一收,他驀地轉過頭,掉頭走了。他妹妹愣了一下,回頭對徐清圓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去追她兄長了。
徐清圓渾身僵硬,沒想到連舊識也這樣遠離自己。
她難受無比地坐下,蘭時來扯她袖子。徐清圓輕聲:「沒關係,此時若是走了,是不給殿下面子。殿下盛情邀約,我不好掃興。」
蘭時:「可是那些人……」
徐清圓搖了搖頭,只有臉色如雪一樣白。
她失魂落魄地喝了一杯酒,暖液溫胃,手腳不那麼冰涼,她重新鼓起了些勇氣。
她安靜嫻雅地坐在席上,如同古畫仕女圖。她想她可以出演這場戲,人間人情冷暖,她應當習慣並且不去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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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園門口,晏傾下了馬。馬被馬廄小廝牽走,他和風若一前一後地走來。
門口小廝眼睛一亮:「晏郎君,您來了?」
小廝當然不知道晏傾辦案回京的事,他連晏傾什麼時候離開的長安都不知道。
只是晏傾長身玉立,生得清雋風流貌,偏偏為人正直低調,說話和氣溫潤,與其他那些貴族郎君都不一樣。
而且晏傾幾乎每年都會來參加長安的賞花宴。
小廝笑著登記:「晏郎君今年也沒有請帖嗎?我先幫郎君記下,今年主持賞花宴的是廣寧公主,一會兒小人得把沒有請帖的人名字報給公主殿下。」
晏傾頷首:「辛苦。」
小廝嘴快:「不辛苦!晏郎君去年幫我家爭房子,幫我家狀告贏了那大豪門,我們全家感激郎君!如今這麼點兒事,包在小人身上。」
晏傾沒說話。
風若與他一同進去,天上悶雷轟轟響了兩聲。
風若在他身後走得輕快,笑道:「我就說郎君這樣的人,走到哪裡,大家都喜歡。」
晏傾仍不開口。
風若望著郎君側臉半晌,見他眉目雖潤,唇卻抿直。
如晏傾這樣的人,他在能做到的時候,會儘量照顧身邊每一個人。若是他不照顧了,若是他不說話了,幾乎都是被病情折磨得沒有力氣開口。
風若看看左右無人,便湊過去擔心問:「郎君的病開始嚴重了嗎?那個『浮生盡』不是才服了兩個月,這就快沒效果了?那個神醫果然是江湖騙子!」
晏傾第一次服用「浮生盡」,有生氣了幾個月,接下來後愈加虛弱的體質,讓風若印象深刻。風若膽戰心驚,一直等著這一次的「浮生盡」藥效過去後,會給晏傾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此時晏傾搖搖頭。
風若放下心,心卻不由自主地往下跌了跌。
他低聲:「那是因為郎君心情不好?」
而郎君心情不好的原因,其實顯而易見。
風若心情跟著差下去,沒再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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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上,徐清圓心神不屬之際,終於等來了公主殿下出來。
暮明姝每次出現,都妝容精緻衣著華麗,如世間每一位公主一般,輝煌奪目耀人眼球。
徐清圓站起來,跟蘭時輕聲說:「我們去與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