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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只有面對您時才會如此細心呢。”
於氏嗔笑著瞪了女兒一眼,說道:“你父親小時候可疼你們了,便是現在對你們提那些要求,也不過是為了你們以後能過得更好些,不然他怎麼不要求外人去,只是他公事太忙,與你們見面的時候少了許多,見了面便只揀重要的說,倒讓你們誤會他不疼你們了。”
丘如意見母親急著為父親辯白,心中只覺好笑,雙眼只管揶揄地看著母親。
也許是因為昨日抄寫經文,心靈受到了滌盪,丘如意忽然福至心靈,她終於明白,這段時日,自己心中的那絲哀傷從何而來:是每每面對母親時,她的心裡總是莫名地升起一股感傷疼惜來。
丘如意覺得奇怪極了,自己怎麼會對母親生出那樣的情緒來。
雖然母親出身商戶,但從她那豐厚的嫁妝便可看出,在家必是受盡寵愛與重視的。
嫁到丘家,祖父祖母都拿她當女兒般疼愛教導,讓她在眾妯娌中毫不遜色膽怯,父親對母親更是情深意重,便是如今獨在京城,也曾沒想過要納妾,這樣的丈夫真真是難得。
至於子女方面,如今大哥已中舉人,光明前途指日可見,嫂子出身書香之家,溫順孝順;二哥雖不愛讀書,自己也外頭名聲不佳,但母親向來不在意這些,她說她知道自己孩子的好處。
所以在丘如意的眼中,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比母親更命好的人了。
丘如意心想,必是因為那日在丘府,受了那婆子之言的影響,這才不自覺地惋惜母親的出身,故此最近自己才會那樣奇怪,想到這裡,丘如意的心裡徹底放鬆下來。
再說於氏一心幫著丈夫修復父女感情,說話間卻發現,丘如意眼中滿是慈悲之色地看著自己,那神態竟似出世之人。
於氏不由心頭大驚,再看時見女兒眼中仍是揶揄之色,便只當自己方才眼光未看清,但心裡卻不免擔心丘如意禮佛太過,真的看破紅塵,不由暗自警醒。
丘如意見母親住了口,因為方才走了神,也不曾聽真切母親到底說了什麼,便笑道:“父親如何,做子女的能說什麼,自然是敬著孝順著,只要父親與母親情深意篤,其他都不是個事兒。”
於氏不由紅了臉,啐道:“越大越不懂規矩了,父母也是你能拿來調笑的?再者你尚未閣,這些話說起來,也不嫌害臊。”
丘如意原本沒覺得自己話的不妥,如今被母親嗔著,又說什麼出閣,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女兒情態就出來,臉上發紅,一言不發地靠向母親懷中。
於氏見此,心中倒是有些放心了。
行了也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福善庵的門前。
於氏乃是這福善庵第一大施主,庵主明因法師早就得了訊息,帶著眾尼姑在山門前迎接,殷勤服侍無所不至。
所謂禮佛,不過是去佛祖菩薩面前磕頭,供奉上經文,再聽法師們講些經文。丘如意也是常來常往的,一板一眼地跟在母親後頭。
倒是於氏命丘如海拿些銅錢去庵外散給人時,丘如意不由發起牢騷來。
“女兒每每來禮佛,裡面供奉香火錢,這外面還散錢給旁人,別人都給女兒起了諢名叫散財童子,說丘家的錢都得從女兒的手裡散沒了。況且如今太平盛世,哪裡就掙不出口吃的來,非跑來領施捨。古人云,不食嗟來之食,那些來領錢的,不過是些臉皮厚的懶散人罷了,便是領了錢,也不會念咱們的好,反會笑咱們是個傻的。”
於氏卻仍堅持:“那些人裡面,只要有一個確實是走投無路,拿這錢救活家人,也算是你的一個善果了。何況別看一筐子錢,也不過幾兩銀子罷了,”
丘如海在旁聽了,看著妹妹嘲笑道:“妹妹天天禮佛求善果,也不知前輩子做了多少孽呢,今生一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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