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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步子飛快，蘇眉幾乎有些跟不上：&ldo;你趕時間我叫車子送你。&rdo;

&ldo;不用不用，我搭電車很方便的。&rdo;

&ldo;我家離車站還要走一段呢。&rdo;

&ldo;真不用，我最近暈車，越好的車越暈。&rdo;

蘇眉莞爾笑道：&ldo;那葉喆得換車了吧。&rdo;

唐恬從虞家出來，不辨方向地沿著人行道急走，直到劇烈的喘息讓她不得不停下。

也許不曾確知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也是一種幸福。

她平復了一下心緒，把手探進揹包去找月票，然而剛翻了兩下，整個人忽然一涼：她帶到虞家的檔案袋落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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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送走了唐恬，一路走回來仍然覺得好笑，唐恬上了班反而比讀書的時候還要毛躁。她進到花廳，忽見茶几上擱著一個半舊的檔案袋，蘇眉拿起來掂了掂，裡頭似乎是厚厚一疊紙品‐‐方才唐恬說有東西要給她，就是這個嗎？那多半是繪圖素材或者影音的畫冊。

然而她開啟看時，袋子裡卻是紙質各異的一疊文件資料，裝訂也不怎麼專業。最上頭一份是張影印的地圖，上面的紅筆標註一看就是唐恬的字跡，頁首簽著一個日期，蘇眉一眼掃過去，四個深紅的數字讓她心頭一震：那是許蘭蓀的死祭。

蘇眉不覺顰住了眉心，細看之下，心緒更沉。地圖中間靠左被圈起的地方在火車站附近，正是許蘭蓀出事的地方，近旁恩禮堂的教會醫院也被圈了出來，還有再遠一些的中央醫院……這是什麼意思？唐恬為什麼要帶這個來？

她心跳紛亂地去看那地圖，見紅筆勾畫的還有兩條標註了時間的行車路線，一條是四分半鐘，一條是十三分鐘。她又看了一眼頁首的日期，突然明白過來這些標註的用意。她急急往下翻，接下來數頁卻都是急救章程的影印件，再往下又是一頁車輛紀錄。

蘇眉正惶惶然不得要領，忽聽身後有侍女道：&ldo;少夫人，唐小姐說剛才過來的時候落了一個檔案袋，讓我拿出去給她。&rdo;

蘇眉強自鎮定著點了點頭：&ldo;你請唐小姐進來吧，正好我有事要跟她說。&rdo;

&ldo;我就總是丟三落四的，筆都丟了好幾支了。&rdo;唐恬走進來，忐忑地笑道。

蘇眉遣退了侍女，纖細的手指按在身旁的檔案袋上，直視著唐恬道：&ldo;你來‐‐是要給我這個的嗎？&rdo;

唐恬見狀便知她看過了，只好點頭。

蘇眉滿眼焦灼地低聲問道：&ldo;怎麼回事？&rdo;

&ldo;是我之前採訪一個急救新聞的時候偶然留意到的。&rdo;唐恬小心說了自己發現的疑點，只不提她對虞紹珩的懷疑，佯作淡定地笑道：&ldo;我是想麻煩一下你們家那位手眼通天的虞大少爺，葉喆說查人查事是他的專長。&rdo;

&ldo;這麼大的事，你剛才又不說？慌慌忙忙就走。&rdo;

唐恬聽了，面露尷尬：&ldo;葉喆不想讓我來找你們，怕讓你想起以前的事，不開心。&rdo; 她盡力輕描淡寫，卻不擅掩飾神情閃爍間的不安。

蘇眉輕輕一嘆，點頭道：&ldo;好，他回來我就拿給他，要是急救那方面有問題，是應該報匯出來。&rdo;

唐恬聽她這麼說，暗自舒了口氣：&ldo;你就別琢磨了，等他回來你給他就行了，他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給我打電話就行。&rdo;

唐恬怕自己待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