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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六院全都殺了,朕也不該過問?!朕給你執掌六宮之權,不是要你草菅人命,濫殺無辜!”
前陣子關於皇后在方氏那裡受辱的謠言滿天飛,袁氏以鐵血手段殺了許多人,弄得後宮人心惶惶。葉政廷生氣她濫殺無辜,但此時說出來,卻彷彿是說常氏無辜。
袁氏一臉驚詫地看著他,緩緩站起來,搖頭失望道:“都說慶安國女子擅媚術,果然,竟連陛下都不能倖免。常氏毒殺皇嗣,陷害忠良,已查證無誤,陛下卻遲遲不下令處死,難道是還想留著她,與她雲霧巫山嗎?!”
此話說得太難聽,葉政廷大怒,衝袁氏怒吼:“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隨即拿起桌上玉扳指“啪”摔到袁氏臉上,頓時將她眼下打得烏青。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滾出去!”葉政廷怒喝,隨即氣得捂著胸口不斷咳嗽。一個皇后,一個貴妃,這後宮位份最高的兩個女人,竟皆是讓葉政廷最惱怒之人,一個讓他省心的都沒有。
袁氏緩緩站起來,只是衣袖輕撫了下眼下被打處,寒聲道:“楊妃瘋癲,豐兒的喪事需有人操持;薛湘楠要回流番洲,宮裡要有人安排相送,以表天家恩德;長洲查案有功,陛下卻不行封賞,本宮作為母后,自當準備賞賜;那幾個沒孃的公主該出嫁了,夫家還沒著落……放眼整個後宮,能如此替陛下週全的女人有幾個?”
袁氏嘆了口氣:“呵……臣妾老了,不比年輕妃嬪,自然令陛下生厭。”她轉頭看著葉政廷,“但陛下再聽臣妾一言:常氏,留不得。”
葉政廷自然知道袁氏所言非虛。他能打下如此江山,袁氏功不可沒。她是個賢內助,這一點葉政廷從不否認,雖然她有時手段殘忍了些。
剛好,自己在為常氏的事情兩難,不如聽聽她有何見解。葉政廷道:“朕如何不知她留不得……唉……”說著以手支額,渾身上下透著無可奈何和疲倦,“你還不知道,上月西潘派使者去慶安國,欲以長波草場一帶換慶安國天機關隘,只求慶安國與他結盟。”
西潘與葉政廷有世仇,西潘單于一直覬覦大盛豐沃的物資,多年來試圖繞過慶安國攻打大盛。慶安國的天機關隘橫在西潘與大盛之間,成為大盛天然的屏障,阻隔西潘鐵騎。
但慶安國很缺戰馬,長波草場一帶產最好的戰馬,慶安國皇帝常如松垂涎許久。若是慶安國真將貧瘠的天機關隘換長波草場,西潘鐵騎就可暢通無阻南下,大盛危矣。
袁氏一聽,手中錦帕猛然墜地:還真是天不絕常氏。
她閉目仰天,內心憤恨不甘:自己從未傷害過子嗣,可常氏三番五次對皇子下手,從懷孕的嬪妃到未成年的皇子,不知多少人折於她手。原以為慶安國女子顛覆大盛的謠言,再加上葉恆豐的死,一定能將常氏置於死地。沒想到關鍵時刻,天意竟要保她。
她頹然一笑,諸多算計,還是幹不過天意使然。回頭望著同樣一臉疲憊的葉政廷,忽然明白他為何這般兩難。葉政廷也恨常氏,可考慮到大盛的安危,他不得不讓步。
“你以為朕不想殺她嗎?”葉政廷冷厲的看著她,眼裡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朕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可慶安國的特使就快到了,朕不得不……”
葉政廷說不下去了,疲憊地以手支額,滿頭花白頭髮,似又蒼老了幾分。
袁氏看著葉政廷為難成這樣,不由得嘆氣:這曾是她違背父母,拼死也要嫁的少年郎啊……袁氏看著他從士兵做起,拼死征戰沙場,一路做到虎威將軍,再到揭竿起義,成了大盛天子。雖然早已沒有夫妻情分,但袁氏從沒後悔嫁他。
她輕輕走到葉政廷身邊,試探著伸手想要放在他肩上,手在他肩頭半寸卻停住了。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放了上去。
“陛下,赦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