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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局是肖景攢的,來的都是中學時候玩的比較好的幾個朋友,為的是大家畢業聚聚,順帶著一起幫梁磊想個法兒向女朋友求婚。大多都帶著各自的男女朋友,總共十來對,最大號的包廂裡烏央烏央的人。我和許琦坐在扎堆的情侶中間,有點格格不入。
許琦譚嘉柚,咋都還單著呢,不會你倆偷摸在一起了吧。
肖景嘴損起來毫不留情,和高中時候沒什麼兩樣。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後桌,去英國讀的研,比我和許琦早回來一年。
去你大爺的。沒等我說什麼,許琦率先開口反駁。就在我以為丫要想辦法懟回去的時候,許琦瞅了我一眼,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誰跟她一樣啊,老孃有男朋友,國外呢。
可以的,真朋友。我沉默了。
我當然知道許琦有物件。
她男朋友是我們同專業的phd學長,明年畢業。之前做我們一個課的ta的時候被許琦賊上了,課結束沒多久倆人就在一起了。
當初說好誰先脫單誰是狗,結果許琦毅然決然能先脫單狗就狗。
大傢伙,喝點什麼?人差不多到齊了,梁磊這個麥霸也已經在點歌臺把想唱的都點上了。他心滿意足的放開了霸佔了十來分鐘的點歌螢幕,走過來問道,正好替我解了圍。都喝啤酒?
別啊,這麼多女孩兒呢。肖景扭頭沖我們揚了揚下巴。你們喝什麼?老梁去買。
那喝喜茶吧?正好樓下就是。一旁坐著的袁婭蕾提議道。
幾個人一拍即合,用我手機下了單。
兩年前大學畢業大傢伙湊在一起的時候,十個有八個都是單身。雖然單身的也不全是一直單身,大多數還是在大學期間談了戀愛,分了合合了分的。
有的事兒就是很奇怪。如果身邊的朋友都是單身,那你也不會覺得單身有什麼問題。但如果大家一個個都找到了物件,而你還是萬年單身狗,就很難不心情複雜。
也不知道是誰點了首單身情歌,嚷嚷了一圈也沒人認領。
譚嘉柚,單身情歌,上!
也不知道是誰缺德吼了這麼一句,麥克風幾秒內就被傳到我手裡。
奪筍吶。山上的筍都被丫奪完了。
我沒聽過這歌。開頭的音樂響了起來,像極了零幾年音像店門口常放的那種。
不唱。我瞅了眼手機,差不多該取茶了。喜茶好了,我下樓取。
許琦順手把麥搶了過去。你不唱我唱。
其實茶還沒好,前面還剩倆號。我到店裡晃悠了一圈也沒找到座位,只能又溜達了出來。
街邊的路燈忽明忽暗,細看四周像是還聚了一圈兒飛舞著的什麼。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想要遠離光源,轉過頭的瞬間就看到站在ktv樓下的傅瑜之。
他單腿微屈倚在牆上,正在吞雲吐霧。路燈在他的頭頂投下橘黃色的光暈,襯得他的發色都淺成了深褐色。
這樣的場景莫名溫柔。
也讓我莫名心裡堵得慌。
見我走過來,他沖我微微揚起頭,瞳孔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我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他重新走回店裡,隨即放棄。
我走到他旁邊。給我也來一根。
沒什麼仇也沒什麼冤,這麼多年的老同學沒必要視而不見。
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很自然的把手裡只剩半截的煙遞給了我。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還是和從前一樣好看。
都不給根兒新的嗎。我接過來捏在手上,看著煙尾裊裊上升的灰色煙霧。近距離下煙霧的味道刺鼻,我卻沒有皺眉。
省得重新點,正好這根我不想抽了。他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