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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世家都有用於懲戒犯錯弟子的幽閉之處,而囚龍殿就是龍族的禁閉之地。
「在劍山的時候,岐和暴動,劍山所葬之劍盡數出動。既是被我和岐和所傷,也是被劍山諸劍所傷。」槲生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眉梢滿是桀驁,似乎頗為看不起劍山似的。
看著槲生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她指尖微動,扯住了腰間閒情的笛穗。槲生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這個動作。
槲生笑了,不是他以往那種肆意爽朗的笑,而是陰惻惻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謝逸緻撕成碎片。
「你也怕我?」然而不等謝逸緻回答,他自己便說出了答案。「你怕我,不止怕我,還想殺了我。」
「這世間就是如此的醜惡,不過犯一次錯,只因為我太過強大,便都想著除之而後快嗎真是可笑至極啊。」槲生站起身來,看向謝逸緻的眼神像是在看螻蟻一般。腰間的鎖鏈碰撞發出聲響,槲生掌中靈力翻湧,向她撲了過來。
謝逸緻瞬間拉出腰間碧綠的玉笛,奏起迷魂調。嗚嗚咽咽的笛聲瞬間蓋過了鎖鏈的響動,槲生動作略有遲緩,謝逸緻趁機拔出身後浮生丟了出去。浮生滑向槲生頭頂,傘面白光大盛,白玉鎖鏈自傘中而出,將槲生纏住。槲生腳下藍光一閃,升起了幽藍的屏障,把他關在了裡面。
「槲生,凝神!」
謝逸緻的迷魂調修的並不好,這是槲生教給她的龍族的迷幻術法。這並不是什麼隱秘,各大世家與龍族除卻秘法不外傳之外,其餘術法經常在尋仙會時切磋指教,有時候還會拿出來造福廣大仙友。
迷魂調在槲生手裡,能發揮百分之八十的作用,不管是世家高人還是散仙前輩都不在話下。而在她手裡,只能發揮出堪堪百分之三十的威力,也僅能迷惑頂尖高手不到五息時間。
倒也有清心咒之類的靜心咒術,可是符籙咒刻之物要求甚高,大多用於危急時刻自保,並無人用來刻印這些沒用的東西。相較之下,多念幾次清心咒決才是可取之道。
槲生周身靈力亂竄,身上甚至冒出了黑色的靈火。他一聲不吭,額間布滿汗珠,靈火漸漸布滿了他的全身,險些就要侵蝕他整個人的時候,一聲龍吟自殿外傳來。
槲生腰間的鐐銬陡然發出金光,化出一條丈許的小金龍,一爪子拍在了槲生的胸前,靈火像是遇到了什麼相剋之物,嗤嗤作響,然後湮滅。
「槲生?」
槲生猛地抬頭望過來,漆黑的瞳眸裡像是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他神情堅毅,不屈的靈魂似乎永遠不會向邪祟之物低下他的頭顱,彎下他的脊樑。謝逸緻好像在他眼裡看到一些人,那些以身作筏、猶然不悔的人、那些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人。
此時此刻,槲生是她一直尊敬崇拜的那種人,那種人,寧折不彎,只要尚有一絲神智,就絕不會任由自己被邪祟驅使為禍人間。
「謝,謝逸緻,去,去把屏風上的珍珠拿過來。」
槲生開口便是痛呼,他強忍著,斷斷續續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謝逸緻聞言便疾步走到了屏風前,赤紅色的龍,眸中是一團火焰,口中珍珠發出微光。她伸手探上屏風,一道火焰就撲了過來,幸好躲了過去。
謝逸緻看著屏風,握著閒情的手輕點,藍色的穗子擺動。
「對不住了。」謝逸緻手執閒情,將龍口中的珍珠撥了出來。這次那赤龍依舊張牙舞爪地攀附在琉璃屏風上,並無其餘動作。
珍珠入手帶著涼氣,謝逸緻向赤龍點頭示意後就走回了內室。
閒情是通靈玉所刻,是八彌境中的玉髓脈心。聽說謝逸緻有心親手煅煉靈器後,槲生這個八彌境的看守者就送了一大塊過去。通靈玉不是凡品,天生靈氣四溢靈性十足,與養出器靈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