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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無語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陳銘生說：&ldo;你送完你弟弟了？&rdo;

楊昭：&ldo;嗯。&rdo;

陳銘生又說：&ldo;那我等下去接你。&rdo;

&ldo;不用了。&rdo;楊昭探過身，把前座的手提包拿來，說：&ldo;我來找你了。&rdo;

楊昭上樓，陳銘生已經在門口等他。

他又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背心，下面是灰白色的棉長褲。

陳銘生把楊昭迎進屋，問道：&ldo;你怎麼自己過來了。&rdo;

楊昭說：&ldo;我送完小天就來了。&rdo;

陳銘生算算時間，說：&ldo;那你來了有一會了。&rdo;

&ldo;……嗯。&rdo;

&ldo;怎麼不給我打電話？&rdo;

&ldo;我怕你在上班。&rdo;楊昭說。

陳銘生笑了笑，說：&ldo;以後想找我就直接給我打電話。&rdo;

&ldo;好。&rdo;

楊昭第二次來陳銘生的家，陳銘生讓她先去臥室裡，他倒了點熱水給她。

楊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陳銘生站在她面前，楊昭仰著頭看他。

她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羊絨衫，頭髮綁了起來，仰著的臉乾乾淨淨。陳銘生看著看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楊昭感覺到脖頸上乾燥的手掌，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又低下頭。

就在這時楊昭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一聲，聲音軟綿綿的，在安靜的屋子裡聽得格外清楚。

楊昭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陳銘生倒沒什麼變化，他看了看楊昭，說：&ldo;你沒有吃飯？&rdo;

楊昭點點頭，說：&ldo;沒有。&rdo;

陳銘生想了想，說：&ldo;想吃什麼，我做點給你。&rdo;

楊昭抬眼，&ldo;都有什麼？&rdo;

陳銘生說：&ldo;你想吃什麼。&rdo;

楊昭說：&ldo;麵條。&rdo;

陳銘生笑了一聲，說：&ldo;你怎麼總想吃麵條。&rdo;他撐著柺杖轉了個身，往屋外走。楊昭捧著水杯跟在他身後。

陳銘生家的廚房小得可憐，兩個人進去你挨我我挨你。陳銘生對楊昭說：&ldo;要不你進屋等著，我做完給你拿過去。&rdo;

楊昭看他，說：&ldo;我在這裡打擾你麼。&rdo;

陳銘生搖搖頭，&ldo;不啊。&rdo;

&ldo;那我就在這裡。&rdo;楊昭說。

陳銘生在一個小木櫥裡拿出一紙掛麵，放到一邊。然後又取出小鍋，接好水，燒了起來。陳銘生轉頭對楊昭說：&ldo;幫我拿個西紅柿。&rdo;

楊昭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在廚房角落的竹盤裡拿了兩個西紅柿。陳銘生把柺杖靠在一邊，單腿站著，他扶著水池邊，蹦了一下。

楊昭把西紅柿給他，看著他洗菜。

陳銘生逆著從陽臺上照進的陽光。楊昭覺得，自己或許是太累了，陳銘生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柔和成一道剪影，細膩得讓她忍不住想要擁抱。

他低著頭，安安靜靜地洗著手裡的東西。屋子裡只有流水的聲音。

楊昭慢慢走過去，在他身後輕輕地環抱住他。

陳銘生扶了一下水池，微微穩了一下平衡，然後低聲笑道：&ldo;你不嫌擠啊。&rdo;

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