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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手腳上的鐐銬被開啟後,陳久傾並沒有急著動。他依舊坐在床上,緊盯著面前的人,說:「封餘。」
然而封餘卻像是忍不了似得,壓抑著低吼:「你不配在這張床上,你給我滾下去!再不滾,我對你不客氣了!」
『床』這個字很敏感,陳久傾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瞬間一陣反胃湧上來。可他才走了兩步,那扇門又『吧嗒』一聲被人推開了,同時亮起的還有滿室白光。
封餘發出一聲痛苦又瘋狂的尖叫。
陳久傾只見門口那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封餘,抬手一個巴掌,竟將封餘打翻在地,撞翻了落地窗前一個半人高的花瓶,稀里嘩啦的碎裂聲,徹底將這片寂夜撕毀。
儘管那人背對著陳久傾,可聲音中暴風驟雨般的怒氣任誰也聽得出來他非常生氣。就聽他對封餘道:「該滾的人是你!」
封餘從一地碎瓷片中飛快爬起來,幾乎沒有思考,一把抱住那人的腿:「我不走!我跟了你三年了,你怎麼能為了這個賤——」
「啪!」
人字還沒有說出來,封餘又捱了一巴掌。他不可置信地昂頭望去,只看了一眼,便抖著手鬆開了那人的腿。之後,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只是那雙眼中的怨憤如兇惡的狼投向陳久傾,一副恨不得將陳久傾撕碎的臉孔。
陳久傾本也準備離開,他對面前這兩人的鬧劇毫無興趣,然而他才走了一步,那背對著他的人就回頭向他看來,四目相交的那一刻,陳久傾因震驚僵住了腳。
「你是?」
他小心試探。
那人眼中也全是審視,卻故作風流般伸出手,說:「抱歉,沒嚇到你吧,我是韓允旦。」
陳久傾望著伸到面前的手,沒有動。那人似乎也沒在意,收回手後,又遞過來一張名片,臉上帶笑,眼中精光畢現,令陳久傾非常不適,只聽他說:「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本來想請你吃飯聊聊公事。」
「不必了。」
陳久傾也沒接那張名片,打量著眼前這個叫韓允旦的人,只覺得這人給他的感覺莫名地熟悉又噁心。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條陰冷的蛇,那蛇此刻吐著巨大的蛇信,豎瞳中醞釀得全是危險的不懷好意。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以至於陳久傾一秒都不想跟這人待在一起,甚至捶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若非他一貫理智,他幾乎要忍不住撲過去狠狠給這人一頓毒打了。
「呵呵。」名片也被拒絕,韓允旦反而笑了,眼中的光更亮,盯著陳久傾,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狂熱。
他說:「你和我一位故人太像了。名字也像,脾氣更像。」
陳久傾不動聲色,繼續試探,道:「是嗎?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你那位故人可還健在?」
韓允旦一愣,隨即狂笑,道:「故人已逝,但只要我活著,總念念不忘。這裡,」他指著心口,「死了很多年,曾幾何時,我向天起誓,若來生再遇,我定只為他活。」
他語速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雙眼緊盯著陳久傾觀察他的反應。當看到陳久傾面露鄙夷,蹙眉不屑,韓允旦臉上沒有失望也沒有怒意,有得只是越來越深越來越瘋狂的笑容。那種笑帶著多少扭曲的陰暗不得而知,只不過落在陳久傾眼裡,只令他覺得無比噁心。
韓允旦說完,抬手要抓陳久傾的肩,被陳久傾矮身避過。他卻不肯罷休,整個人撲了上來,嘴裡喊著:「以慰故人殤!」
陳久傾反手以龍爪之勢卡住了他的喉嚨,滿臉嫌惡,怒道:「閉嘴!」
韓允旦說不出話了,卻因興奮激動得渾身打顫,甚至不知是激動還是什麼眼裡竟然閃起了淚光,他嘴唇抖索著,脖頸緊繃得青筋暴起。然而也不過片刻,他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