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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沒有吭聲。

白吉說：&ldo;你知道的，我們做這個，本來就刀口舔血，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別怪我。&rdo;

陳銘生低聲說：&ldo;沒。&rdo;

白吉說：&ldo;阿名，咱們倆算是有緣分，我待你，跟待他們不一樣。&rdo;

陳銘生側過頭，看著白吉。

緣分。

的確，緣分這個東西，說起來如此的諷刺。

白吉有些老了，當初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雖是中年，可目光中還帶著精氣神，而現在，陳銘生已經能很明顯地從他身上，感覺到老態。

他低下頭，看見自己殘缺的腿，無言。

不管是誰，都逃不過歲月。時光荏苒，所有人，都傷痕累累。

&ldo;阿名，我是拿你當兄弟的。&rdo;白吉說。

陳銘生低聲說：&ldo;我知道。&rdo;

&ldo;所以阿名，你絕對不能騙我。&rdo;白吉說，&ldo;不然我一定殺你。&rdo;

陳銘生的心底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他輕輕點頭，說：&ldo;我知道。&rdo;

&ldo;你是不是吸毒了。&rdo;

陳銘生猛然抬頭，看著白吉。

白吉抽著煙，淡淡地說：&ldo;你是做這個的的，你應該清楚，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rdo;

陳銘生抿抿嘴，低下頭，復又抬起。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ldo;白哥，你查我。&rdo;

白吉沒有否認。

陳銘生撐著柺杖要站起來，白吉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

&ldo;江名，坐下。&rdo;

陳銘生咬了咬牙，說：&ldo;既然你已經不信我了，那我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實話跟你說，我現在身體變成這樣，心裡也累了，我早就不想幹了。你放心，我自己找個小地方生活，你的所有事，我都不會說的。如果你連這個也不信，那你就直接殺了我了事好了。&rdo;

白吉嘆了口氣，說：&ldo;阿名，你聽我把話說完。&rdo;

陳銘生從那一聲嘆氣裡，聽到了濃濃的疲憊，他慢慢地坐了下來。

白吉又說了一遍。

&ldo;我拿你，是當兄弟的。&rdo;

那股煙，將白吉的面容淡淡地隱去一些。他對陳銘生說：&ldo;阿名，明年吧。&rdo;

陳銘生說：&ldo;明年什麼。&rdo;

白吉說：&ldo;明年，我帶你做一票大的。然後你就退了吧。&rdo;

陳銘生覺得白吉還有沒說完的話，果然，白吉放下煙，轉頭對陳銘生又說：

&ldo;我給你拿錢，你帶著薇薇出國吧。&rdo;

陳銘生怔住了。

&ldo;什麼？&rdo;

白吉說：&ldo;我在美國買了個房子，在那個什麼德克薩斯州。&rdo;白吉自己出身不好，全是靠之後販毒一點點攢了身家，他跟陳銘生說起那個房子，臉上神情還帶著些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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