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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卡車當了他們的替死鬼。
被死死卡在車座內,失去意識的前一秒。
傅西庭的視線被血跡侵染,靠在車窗目光渙散,卻仍舊清晰地想到姜疏寧。
她清澈的眼底。
是傅西庭一直渴望住進去的地方。
那場車禍中,鄭恆因為坐在副駕駛只受了輕傷,靠近山體一側的傅西庭與林叔更嚴重些。
事後,鄭恆安排人去查過。
雖然沒什麼結果,但是卻不經意間查出,一開始安排的那輛車被維修員鬆動了零件。
那時但凡傅西庭沒有要求更換。
車子效能到達一定程度,某些零件就會鬆散,或許那時候墜落山崖的,不會是那輛卡車。
而是他們三個。
冥冥之中,姜疏寧像仍舊留在他身邊。
臨近出院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傅西庭車禍的訊息傳出去,他一邊看著病房裡的人不耐煩,一邊又隱隱期待。
最好能被姜疏寧知道。
思及此,傅西庭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耳畔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他掀起眼皮,敲打掌心的動作逐漸停下來。陰鬱而又裹著殺氣的目光,衝破黑暗,直直刺向朝這邊而來的兩人身上。
其中有人察覺到不對,步伐驟停。
還來不及分辯,可惜傅西庭已經直起上身,悄無聲息地仿若夜行者一般,走到他們跟前,手起手落。
棒球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兩道聲音響起,兩人瞬間應聲倒地。
肩胛骨碎裂的疼痛遍佈,他們蜷縮在地上,伸手捂著傷口不停地打滾,嘴裡不停地罵著髒話。
傅西庭緊盯眼前這位。
屈膝彎腰,拎著棒球棍的那隻手將它撐在地面,另隻手掐著男人的下頜,迫使他抬頭:「誰讓你們來的?」
「……」
等不到回應,傅西庭倏地笑了下:「不說話?」
「……」
「看來是還沒挨夠。」鬆開手,傅西庭扶著膝蓋起身,低喃了兩句又猛然抽了一棍,「現在呢?」
哀嚎聲此起彼伏。
傅西庭的眼底冰冷一片,看著腳邊扭曲的身影,神色彷彿是在看螻蟻,抬腿踹了兩腳問:「還不說是吧。」
沒想到這兩人嘴硬成這樣。
傅西庭笑起,餘光瞥過將巷口堵得嚴嚴實實的幾人,抬手輕輕蹭過嘴角,自說自話:「你們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巷子外的燈光忽閃忽閃。
偶爾經過行人,訝異地朝這邊看一眼,撞上趙潘溫和中透著淡淡冷厲的雙眸,瞬間收回視線。
緊接著,一道極其慘烈的叫聲傳來。
行人腳步驟停,而後大步跑開。
裡面的動靜持續了很久。
直到背對巷口的一名保鏢被輕拍了肩膀,他回頭,才發現傅西庭走了出來。
剛剛經歷了一場混戰。
但傅西庭的神色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妥帖的額發並未凌亂,除卻平展的西裝壓出了些許褶皺,沒人能看得出他做了什麼。
將棒球棍遞給他,傅西庭抬手鬆了松領帶。
見狀,趙潘給了他條手帕:「裡頭的人是傅清平母親那邊遠房親戚,是對表兄弟。」
「嗯。」傅西庭垂眼擦手,「他最近在做什麼。」
趙潘拂掉他肩頭蹭上的灰塵,低聲說:「吃喝嫖賭,之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那邊安排人了嗎?」
趙潘:「已經找人保護姜小姐了。」
「那不用等了。」傅西庭提步走到垃圾桶前,隨意地將髒了的帕子丟掉,「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