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帝心蓮(四)婚事(第1/3 頁)
「阿翁說了,這樣解毒起碼需要三個月,這才剛開始。」灼華鎖著眉心細細瞧著那幾條疤,燭火瑩瑩,映在她的面容上,也是無法篤定的憂心,「先試試吧,總比坐以待斃的強。」
倚樓擰了塊溫熱的帕子,「這傷原本就帶毒,所以顏色一直淡不下去,可最近顏色又深了許多,怕是爺自己也要懷疑了。」
刺破指尖,在香爐裡滴了兩滴血,將蟲子引了回去,擱回燻籠裡,灼華接過帕子,擦掉了他胸膛上的血跡,沉然道:「也該讓他知道了。」
為了丈夫而無止境的退讓麼?
抱歉,她不是什麼柔情婉轉的蓮花聖女,沒那麼無私,既然是徐悅的人生,總要讓他自己選的。
若他自己選了要娶,那她無話可說,便是和離一條路,死生再不相見。
讓她把丈夫讓出去,是斷斷不能的。
迷藥的藥效太重,第二日一早,灼華倒比徐悅先醒了過來。
素手一下子捏捏他的胳膊,一下子又捏捏他的鼻子,悉悉索索的硬是把人鬧醒了。
徐悅醒來,只覺得腦袋裡昏沉沉的,擁了擁作亂的妻子,「怎麼醒這麼早。」
「不早了。」她伸手橫過他的胸膛,撩開了幔帳,帳內昏暗,那一道不怎麼刺眼的光透進來,一時間叫人睜不開眼,「已經辰時了。」
徐悅愣了一下,抬手掐了掐眉心,無奈的一嘆,「怎麼不叫我,今日還要上衙呢!」
夏日的寢衣輕薄,徐悅平躺著,有小點凸顯,灼華的手又忍不住去逗弄它,在上頭緩緩打了兩個圈兒,輕輕一捏,滿意的聽到丈夫的氣息一裂,挑眉道:「偶爾偷個懶,更顯時光大好。」
徐悅一笑,倒也不急著起了,捏著她的手臂道:「你啊,越來越調皮了,愈發像個孩子。」
「你的功勞呀!」她輕語脈脈,眸中有碧波春水流動,「老人家常說,嫁了人還能活的像個孩子,那便是頂好的福氣。你給的。」
她高興,徐悅更高興,心中聽著歡喜,眉目翟翟,溫和如月,「嘴甜。」
灼華支著身子趴在他身側,眨眨眼,指指自己唇,「甜的,要不要再嘗嘗?」
徐悅望了望承塵,掐著她的腰揉了揉,直把人揉的撅起來,卻也不敢太鬧,怕扯了她好容易癒合的傷口,啄了啄她的嘴角:「壞娃娃,壞的很!」
嬉鬧了半晌,徐悅下床,把幔帳拿銀勾掛起,先給她更衣,才給自己收拾,覺得舊日的疤痕上有些癢,低頭抓了兩下,隱約間看到似乎有蟲子的咬痕。
灼華瞧他似有狐疑,便道:「昨晚下帳的時候沒把蚊蟲趕了乾淨,怕不是蚊子咬的。」然後露了自己的皓腕與他瞧,「我也被咬了。」
其實是她把手伸出窗外故意被咬的,以防萬一,也好有個解釋。
徐悅對妻子所說的從來不疑有他,便也沒再盯著問,取了止癢膏給她塗上,又親自伺候了洗漱,陪了早膳,才去上了衙。
七月裡的石榴花依舊開的芳華瀲灩,露珠還欲落不落的在花瓣的尖兒上垂著,晴線破開雲層,光華漣漣的灑在大地上,投在了那一滴晶瑩上,清澈透明的露出映著淺金色的陽光、襯著石榴花的豐艷紅潤,竟也閃耀出了五彩的光芒,宛若美人耳墜上的一滴水晶石。
徐悅方走沒一會兒,太夫人便與邵氏過來了。
秋水正指揮著丫頭們收拾東西,「都收進箱籠裡,押上大鎖,搬到庫房去。」
太夫人方跨進門,一聽,心裡有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做什麼?」
「收掉一些不常用的。」灼華淡淡一笑,扶著太夫人坐下,「屋子亂了,心裡也而亂,乾乾淨淨的便也敞亮了。」
太夫人默了默,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我知道,總是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