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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會在不關注的人和事上廢話,也不會給太多的眼神,真生氣了直接殺了了事。
但此刻他急著要去找他的「亭枝」,反倒不在乎撞上的究竟是哪個冒失鬼了——容穆扶著牆,一步一步的倒退,每退一步,腳底都會微微閃爍一下,濺出星星點點的綠白。
那綠白夾帶著一點紫色,慢慢悠悠的飄入了夜空當中。
見對方始終都沒有回頭的趨勢,容穆終於一咬牙,轉身拉緊兜帽往更黑更深處而去。
但他沒有看到,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空氣浮動,走在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商辭晝緩緩回頭,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眸收進了方才之人的背影。
那人背後披著大大的綵衣,像是剛從百戲場上下來的異人,長長的拖衣蓋住了他的腳面,暗巷兩邊紅色燈籠搖搖晃晃,有燈芯火苗順著那人跑過的方向遞次炸起,一盞一盞,燃盡生命一樣想為那個人照亮腳底的路。
詭異又華麗。
商辭晝微微歪了歪頭,又往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的暗巷那頭看了一眼,他腳底動了動,鼻端逐漸浮上了一股濃郁馥雅的馨香。
皇帝忽的笑了一聲。
還沒等商辭晝召出身邊隱衛,街巷那邊就過來了好幾個身穿甲冑的人影。
夏侯燕平日裡吊兒郎當,但他極有眼色,上次挑撥容穆與李隋川的關係那是他知道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只單純想當個樂子人。
但這次不同,這次李隋川拋下往日成見專程找了他一趟,說這花朝節當夜,人人都可以出事情,但唯獨一個人,半分閃失都不能有。
李隋川這個大倒黴鬼,本來好好的盯著那位小祖宗,怎的突然跑去看什麼賣木雕的南代商士?!剩他一個人,關鍵時刻連人手都調不太足。
然而比這更恐怖的是,他們追到一半,就已經遇見了正在尋容穆的天子。
夏侯燕背後冷汗浮了一層,他深喘了一口氣,快速上前道:「陛下。」
商辭晝點了點頭:「李隋川呢?」
夏侯燕彎腰:「李將軍不知在何處。」
李贏之啊李贏之,這次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倒黴撞上去的!
商辭晝「哦」了一聲:「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面如土色?」
夏侯燕快速道:「回陛下的話,方才臣等跟著容公子隨身保護,來到了這萬國集市街口,見容公子在萬國集市買了一株珍貴小蓮,正要走的時候卻——」
說到這裡,夏侯燕卻突然恍住了,有星星點點幾不可查的碎光沉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商辭晝聽著他未完的話,語氣如常道:「容穆怎麼了?」
夏侯燕眉頭緊皺,身後的紅甲長翎衛臉上也逐漸帶上了茫然和不知所措,像是被什麼幹擾了正常心神一樣。
商辭晝哼笑了一聲:「莫不是就這麼一點事情,你就記不住了?」
夏侯燕心內一悚,人人皆知天子不留無用之人,但他心內實在驚恐,他的記憶好像在一瞬間被什麼強行更改了一樣,怎麼勉強挽留都無用,只無能為力的任由那點驚艷回憶被壓制的無影無蹤。
夏侯燕眼眸一動,再抬起眼睛,嘴中就比剛才平靜了許多:「回陛下的話,容公子方才在萬國集市買完花,便急匆匆的走了,臣擔憂容公子暗中出事,所以才匆忙追了上來。」
商辭晝看了夏侯燕一眼:「他是不是穿了一件花朝節綵衣?」
夏侯燕低頭:「是。」
商辭晝:「他為何要穿寬大綵衣?」
夏侯燕默了默,嘴中下意識道:「許是容公子喜愛這等絢麗多彩的東西。」
商辭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夏侯燕臉色雖有些慌張,但根本沒有方才見到他時那種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