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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明明是艷陽高照,這門中卻透出來一絲陰寒之氣,碧絳雪喜陽,在這樣陰冷的地方不會有太好的感觸。
裡面也好似不透光,黑洞洞一片,夾雜著些許難聞的血腥味。
容穆眉頭微微皺起,但他抗拒不了商辭晝給的誘惑。
被關押起來的三個南代人只是為了來大商尋花,並沒有犯什麼死罪,但倒黴就倒黴在這幾個人被皇帝注意到了。
商辭晝陰晴不定手段莫測,指不定就會因為什麼原因要了這幾個人的命。
這是容穆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最起碼要讓這些南代人知道,碧絳雪還好好的待在大商……
李隋川舉著一個火把,熟門熟路的走在最前頭,商辭晝進這裡就好像在進皇家大院,眉眼深沉瞧不出絲毫情緒。
容穆最後看了一眼停在詔獄外的馬車,隨夏侯燕走在了最後。
夏侯燕終於有機會接近這個傳說中的寵君,只是場合不對,也不能多說幾句,只能借著火光暗地觀察。
容穆不是不知道身邊人在偷看,放以前還能對視警告一眼,現在已經完全放飛自我,商辭晝作為醋王都不管,他長這麼美又能抵擋幾個人的窺探。
全當人家在賞花算了。
這裡幾乎每間牢獄都關押著犯人,這些人不知道走在外面的是誰,但見到錦衣正冠的就知道來的是大人物,一時間掙扎求饒聲不絕於耳,獄卒們擔心驚擾貴人,在商辭晝走過之後才會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暴力,血腥,絕望,這裡是整個大商朝最陰暗的地方。
就算容穆再怎麼忽略都扛不住條件反射,他不由自主的輕微抖了一下,植物本來就敬畏生命,這樣的環境,對他而言不亞於人間煉獄。
也只有商辭晝那個變態,才會在這裡閒庭信步。
身邊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聲線:「容公子可是畏懼了?」
容穆這才側眸看向夏侯燕:「誰來這裡不害怕。」
夏侯燕微微一笑,臉側隱隱出現一個酒窩,配上紅色翎羽,端的一副修眉整目的世家公子模樣。
「在下夏侯燕,見容公子姿容如雪,想來是個喜好風雅的人,跟陛下來這裡真是為難公子了。」
容穆皺眉,這人嘰嘰歪歪到底想說什麼,正當他不耐煩時,夏侯燕突然低聲快速道:「小心李隋川,他在調查你。」
什麼?
容穆背後驀地升起一絲寒意。
……李隋川在調查他?李隋川為什麼要調查他?誰讓他這麼幹的?
想到什麼,容穆霎時停住腳步,正巧最前方的人也已經走到了終點,李隋川垂眸開啟最裡面的牢獄大門,裡頭一道朽木橫樑,打眼一看,上頭吊了幾個人,高度只堪堪讓人腳尖摸上地面。
鞭笞的痕跡布在白色的囚服上,幾人頭髮凌亂不知死活。
李隋川見怪不怪的將冰水潑上那幾人的臉,這才讓他們有了動靜,但也只夠喘氣的餘地。
商辭晝回頭,朝容穆笑了笑招手道:「來看看,這幾個南代人你認不認識?」
容穆瞳孔收縮,過了兩秒,走上前強迫自己看了一圈。
……不對。
商辭晝若是想讓他認南代的奸細,怎麼會打成這麼一副爹媽不認的模樣。
這狗皇帝,又在給自己下套子試探!
容穆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碧絳雪要是有關閉香味的功能,他真想給這暴君斷兩天精神食糧,非要治治他這股子歪風邪氣!
「陛下若是隻會拿這些來取笑臣,那臣就先出去了。」容穆說著看了商辭晝一眼,眼底第一次帶上了些許冷意和陌生。
李隋川稍稍一愣,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好像又冷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