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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不起什麼好的,寂夜神君成親這麼大的事總不能再送兩個梅花餅過去。
他一面等羲翎醒來,一面擺弄手裡的石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羲翎可算是醒了,沈既明還來不及面露喜色,羲翎見了他倒向是看見仇人似的,一雙眉頭擰得死緊,他一把拉過沈既明的腕子,粗暴地將人壓制在床榻上。沈既明對羲翎毫無備心,輕易地被得了手。他驚愕而愣怔,兩隻手被禁錮在頭頂,整個人都被羲翎寬厚的胸膛籠罩著。
這樣的姿勢著實曖昧了,偷偷借閱桃色話本子的十九殿下乾咳兩聲,小聲道:「神君……?神君?回神?」
羲翎面色不改,仍像是沈既明欠他錢似的盯著他。
「神君,我,我是沈既明,神君是不是睡迷糊了。」
「……」
「神君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羲翎的視線終於清晰起來,定格與面前生動活潑的面容前。同樣的一張臉,又與夢中判若兩人,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掩藏在歡笑的皮肉下,身下這副身體究竟遭受怎樣的過去?
羲翎清醒過來,依舊不願放開沈既明。生怕自己鬆開手,這個人就飛似的永遠消失在他眼前,他是真的怕了。事到如今,縱使是寂夜神君也不得不承認,他對沈既明的渴望與佔有非同尋常,這樣的情感絕不是簡單的同伴或戰友。羲翎從未嘗過情愛,可他並非全然不懂。
這是愛欲。
「神君,咱們不若開誠布公地聊一聊,有些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沈既明試圖把話說得理直氣壯一些:「我是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得您不快,您好歹告訴我,自己生悶氣不理人算是怎麼回事,好歹也是活了上萬年的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神君是不是對李龍城頗具微詞,可我看神君前段時日的所作所為和李龍城那小子如出一轍。他十二歲的時候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就只是隨口問上這麼一句而已。那個兔崽子扭頭就走,整三天沒搭理我一句話。我那時候好歹還是個皇子,可給他厲害壞了。」
羲翎聽見李龍城三個字就要沉下臉,又聽沈既明提起喜歡的姑娘,微怔片刻,突然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沈既明一時語塞,寂夜神君的腦子和修為一起潰散了不成?
羲翎鍥而不捨:「什麼樣的。」
羲翎意識到自己對那個名為李龍城的男人滿腔的怒意,這來源於沈既明與他曾經的糾纏,而他終於想起至關重要的一點,李龍城心悅於沈既明不假,沈既明也確實放不下他,而這並不等同沈既明也是個斷袖。沈既明對李龍城只有兄長情誼,他大概與其他男人一樣,是喜歡女人的。
沈既明思索片刻,笑了笑:「我喜歡長得像立冬的。」
「立冬。」羲翎重複道。
「就是看起來很冷的型別。」
羲翎心中不知作何滋味,他放開沈既明,下床整理好衣冠,道:「嗯,若有這樣的女子,我會幫你留意。」
沈既明無言以對,只好生硬地換個話題:「神君這一覺……睡得可安好。」
這可謂是實打實的沒話找話說了,沈既明扶額,一覺醒來辛苦萬年練來的修為都沒了,換誰誰能睡得安穩。羲翎面上閃過一絲陰鷙,他握了握拳,夢中片段掠過腦海,該死,火氣又壓不住了。
那段本該屬於沈既明的記憶憑空地闖進他的夢裡,甚至撩撥起他沉寂萬年的愛欲,羲翎以為,情愛一詞本是世間至純至美的。他冷清慣了,每每見本無緣分的一對對男女彼此心生愛慕,攜手共度一生,這樣的感情令他欽佩。哪怕是魂燈裡關著的狼男,他手上沾染太多殺孽,卻依舊執念於心愛的姑娘。冬靈恐怕是那狼男心中最後的一絲善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