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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御弓,道法招式無異,無非是載具有不同。」
話是如此,然不見歡離不在沈既明身上,就是他把御劍術使得出神入畫也沒用。
或許是天性使然,沈既明總以為在樹上要比樹下安全得多。思前想後,沈既明決定用個土法子,用繩索硬木搭一個類似鞦韆的機關出來,他在樹下拉住繩子,就可以將羲翎升上去。他說做就做,先用從阿然那裡借來的匕首削出一塊平整的木板,又鑽了洞打好繩結,吊在結實的樹幹上。羲翎也不客氣,十分自然地坐在上頭,竟一前一後地盪了起來。
沈既明忍不住好奇:「舒服嗎?」
羲翎道:「還不錯。」
居然承認了……
不得不說,寂夜神君即使無所事事地盪鞦韆也別有一番風情,沈既明難得對先帝好美人有些理解。不得想起前人所言,所謂一騎紅塵妃子笑,他見羲翎對這鞦韆樂在其中,自己也莫名跟著歡喜起來,這些天的身心疲累似是盡數無影無蹤了。
「神君,我要拉繩子了。」
沈既明繞到樹後,借著繩子將鞦韆拉上去,羲翎輕盈起身,倚靠老樹而坐。待他坐穩後,沈既明也一鼓作氣爬了上去,羲翎適時地拉了一把。一時間,二人面對著面,靠得極近。
羲翎的呼吸不似常人溫熱,沈既明毫無防備,自亂陣腳,雙頰紅了一片。為了掩飾內心的動搖,他不得不生硬地移開目光:「多,多謝神君……」
「是我該謝你。」
若這樣扯下去,又要沒個盡頭,沈既明只好道:「本也不該如此麻煩,縱然我們是來凡間避禍,也不至於住這荒郊野嶺。只是可憐那二人……是沈家人做惡害她們如此,我見那男子的神色,恐怕時日無多。禍自沈家起,我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這才……」
羲翎緩道:「當權者姓李,我以為養魂丹重新作亂於世,未必全是沈家的過失。」
「我亦不解,李龍城的性子絕無可能私藏養魂丹的秘方,他……該是個好君主。」
「你曾不顧安危求我保李家百年無虞,你可知一代王朝往往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而非歸功於神明。人間朝代更迭數十有餘,哪一代的皇室不是將祭祖祭天當作頭等的大事。而這又如何。」
沈既明沉默下來,心中隱隱泛起酸脹,胸口憋悶著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堵得人頭暈腦脹。
男子孱弱的身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沈既明一點兒也不想知道期間細節,若掌權者對百姓肆無忌憚的折磨與霸凌是無法逃脫的歸宿,那他曾為之付諸的代價豈非可悲而可笑。
「別想太多。」
微涼的指腹貼在沈既明的額頭,惹得人心尖作癢。沈既明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不料直直地按住羲翎的手背。
「你的病好了不少,切忌胡思亂想。」
沈既明苦笑一聲:「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發生幾百年了,再去琢磨它也是徒勞,不去說它。眼下當務之急還是神君的神劫。天上地下都不可信,我那障眼法也撐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發覺我與神君只是假意決裂。萬一對方惱羞成怒,狗急跳牆,難免對我們下毒手。這些日子神君可推測出一些線索來?哪怕一絲頭緒也好,總好過兩手空空坐以待斃。」
這話茬原是為了掩飾尷尬才無意提起,誰知羲翎面色微凜,久久無話。沈既明方覺不對,急忙追問:「難道神君已經知道了?」
寂夜神君位高權重,性情冷淡,往往七天說不上六句話。唯這一回,他並非故作清高才默不作聲。沈既明靠過來的片刻,他似是退步懸崖邊上,身後是深淵萬丈,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沈既明怔怔:「神君?怎麼了?」
自從羲翎察覺自己的身份以後,愈發不敢直視沈既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