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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不是個斷袖吧!」
這句話是沈既明在水裡說的,羲翎只能聽見一陣咕嚕聲,具體的內容聽得不大清楚。只瞧得見沈既明淺淺發紅的耳根。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十九殿下連連自我否定。別的不說,飛升之前他確實是有機會搞一把斷袖的,雖然物件是李龍城那個兔崽子。當時他可一點也沒感受到被月老牽線的喜悅,正相反,如果李龍城真哦喪心病狂到以前朝公主的名義給他納進後宮……
仔細想想他好像也不能怎麼樣,李龍城禁止他尋死覓活,他這條命又不是他自己的,事關滿宮上下數十人還有那條薩摩耶的命。
死也死不掉,活著又打不過,他再氣急敗壞又能如何。
咳。跑題了。
總之曾經有一份斷袖情擺在他眼前,他沒有並且以後也應該不會珍惜。至於為什麼在羲翎面前會如此面紅耳赤心臟亂跳,沈既明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是因為他個瞎子從來沒見過活人的胴體。冷不丁見了,難免心神不穩。畢竟二十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啊。
十九殿下千辛萬苦地開導好自己,整理一番表情,裝作泰然的模樣趟水走到羲翎身邊停住,一本正經地泡起澡來。
被鳳尾靈仙吹作上天入地找不到第二處比這還享受放鬆的沐浴之旅在死亡寂靜中結束。深夜,沈既明捧著鳳尾借他的《貂裘的日常護理》,假裝用功,實則人在曹營心在漢,魂還丟在浴池裡泡著。
並非對羲翎美好的胸口唸念不忘,他尚未昏頭到這種地步。然而今天他弄濕了頭髮,少不得要一起洗了,十九殿下的自理能力極差,洗個頭髮也笨手笨腳,最後還是由寂夜神君接手才洗得明白些。
濕淋淋的烏髮從水中撈起,裹上乾淨的布巾,沈既明不解,為何這樣的事羲翎做得得心應手?
燭光昏暗,柔順長發筆直垂下,只露出持書人挺直的鼻樑。沈既明發呆發得認真,連羲翎進門也不知。
平心而論,沈既明的樣貌不差,他母家有外族血統,他很好地繼承了母親的長處,譬如光潔白皙的面板與媚而不妖的五官。只是他沒幾件像樣的衣服,又沒有打扮的心思,埋沒在齊頭整臉的神仙裡,才顯得其貌不揚。
浴後這樣安靜地捧書而坐,倒真有些清水出芙蓉的意味了。
可惜這芙蓉好看不過一眨眼,羲翎在床頭看了他約有一炷香的功夫,沈既明終於回過神。發現羲翎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自覺地懷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傻事。
終於,他認為問題出在拿書的姿勢上,於是選擇把手裡的書倒過來拿。
羲翎的微微眯了眯眼。
「你沒拿反。」
沈既明:「……」
再重新把書倒過來。
羲翎掃過書的封皮:「貂裘的日常護理,你看這個做什麼?」
「床單被罩鳳尾幫我洗過了,但是貂裘這樣貴重的衣服要用更高階些的淨衣訣,所以我想……自學成才。」
「學得如何。」
「……」
「多讀書,少發呆,仁術說這對你的病有好處。淨衣訣雖是低端術法,練好了也有助你運轉靈力。」
「我……不識字。」沈既明把半張臉躲在書底下:「飛升前是真瞎,現在是睜眼瞎。」
「不會讀寫?」
「不……不會。」
羲翎面色沉沉:「自你飛升以有一段時日,你一貫與洛清交好,他為何不教你。」
羲翎提到洛清時的語氣總是有些古怪,沈既明記得二人恩怨,事關洛清的親骨肉,這樣的事非外人一言兩語可以開解。何況羲翎是他債主,洛清是他恩人,他沒有立場規勸任何一方,只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真人身上擔子不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