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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聖上可沒著夏皇后的道,好好活著呢,二殿下命不久矣,皇儲之位聖上還能明著給公主不成,想來也只能給他唯一的皇孫,咱們的小世子吧?”
此話一出,眾人中不少都心中大定,附和道:“是,是,只要皇位還是小世子的,只要小世子姓文,也大沒有拿咱們文氏開刀的道理。”
這話乍一聽,倒言之成理,只是周茂聽了卻是面露譏諷,做了幾十年的貴戚,便絲毫血性都沒有了,一心想著片刻安寧。若是魏王還在……只怕是拼盡全力,也要爭一爭的。敬安王倒與魏王相似,手段凌厲,若不英年早逝,豈會是如今局面!
周茂心中悲涼,面上卻不顯,已是有了腹案。
他原沒想此時點破,但此時卻理會不得了,若再顧忌著某些虛名,文氏只怕就此傾頹。周茂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這些文家人的美好設想,直言不諱:“諸位,小世子並非敬安王所出。”
從南往北,便漸漸沒有那麼炎熱,待得微風不再輕柔,暴雨不再稠密時,已距京不遠。
距離長安還有一日多的路程時,張鳳起一行由靖家軍護送著在驛站歇息。
此時,張鳳起派人去收殮的文延樂與徐達的屍首,也被快馬加鞭的運了過來。
幾個侍女為張鳳起換上新裁的縞衣,日光映在銅鏡裡的女人臉上,帶起一輪光暈,固然看著側影極美,可清晰的瞧見到底是又削瘦了幾分。
張鳳起帶著薛承義去看兩人的遺容。有了囑咐,這兩具棺材裡都擱了冰,屍首頗為完好,俱已換上壽衣。
上等陰沉木棺裡,文延樂安靜的躺著裡面。
張鳳起走到近前,一隻手扶住棺槨,目光渙散,彷彿所有東西都影影綽綽只存在一個輪廓。盯在文延樂的臉上好久,才能看清。燭光下,他睫毛垂下,神情冰冷,彷彿永遠停在了他們最後爭執的那一晚。
薛承義看過徐達後,轉過身來,便見張鳳起正欲伸手撫觸進去,他眉端一沉,喚了一聲:“公主。”
動作停下了,張鳳起回眸,目光逐漸清醒。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時,她先開了口:“徐達總歸是你父親,這次回京,便是留存不住名譽,本宮亦護其族人與全屍。”
文氏族首被害,後面的驚濤駭浪是如何,薛承義並非不明,他輕聲說:“無妨,人死債空。”
張鳳起略為不解,卻也聽得出他與徐達未必和睦,於是沒再多言。這時外間的侍從在外稟道:“公主,馬義求見。”
四更,驛站的兩具棺槨又重新掛上了繩索,由數輛馬車牽運向長安。
這日天色未白,敬安王府的書房中已是眾臣滿座,首位懸空,副座上則坐著周茂與另一年長的文氏長者。眾人面色莫不含焦帶燥。
“將軍,聽聞靖家軍也是勇猛善戰之輩,只怕此次行刺未必這麼容易得手啊。”長者一語說破了眾人的擔憂,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若有的選擇,他們一點也不願意兵行險著。
如今,可說是逼上梁山。
周茂緩緩喝了口茶,眉目不動的道:“靖家軍是軍,咱們的是刺客,隱匿而謀動,未必不能得手。便是失手,本將軍前些日也已暗中將羽林軍潛往京郊外城,公主車駕若至,必再中埋伏。”
眾臣中有人吃疑,驚說:“如此之近?這必然驚動聖上不可,不說落了把柄,只怕趙浪的人馬很快也要支援過來……”
“羽林軍已悉數偽裝成平民。”周茂打斷說,頓了一頓,掃了眾人一眼,才道:“便是事後被聖上發覺,又如何?二殿下不過是吊著口氣,又無子嗣,聖上孫輩裡只有咱們小世子。”
有人唾了一聲,憤懣道:“那可不是咱們的小世子,不知是誰人的野種!”
周茂笑了:“是不是又如何,只要公主一死,小世子不是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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