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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重頷首。
今晚,黎初霽在對戰中對他頗有迴避,甚至最後還和他默契配合起來,他對他的身份似乎已有所猜測。
按倫山蠱後曾言,黎初霽不會是他們的敵人,既然不是敵人,就算坦誠相待也無防。
不過……倫山蠱後對聖慾天似乎有所顧忌,提起時語焉不詳,也不是兩者之間有何淵源,會不會影響到阿曼。
罷了,這些事暫且按下,眼前首要處理的,是這個冒充他的孟家之子。
如果那「孟公子」真的是回紇枯鶴院人……事情怕是遠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了。
談完假孟澤之子的事後,況曼告訴孟九重,她要帶周政明回東義縣,並且,在興遠府風波未平息前,她不會再來興遠府。
「黎初霽和我……我娘,在見我第一眼的時候便認出了我,想來我的容貌與幼時相差並不是很大。當日那個殺我的黑衣人如果出現在興遠府,必會第一眼就認出我,我留在這裡變數太多,甚至可能會破壞我……孃的計劃,所以我暫時不會再入興遠府。」
這聲娘,況曼說的有些艱難。
她沒有以前的記憶,要叫倫山蠱後為娘,真的有些難以啟齒,讓她叫她小姐姐,她肯定能毫不猶豫叫出來,唯獨這聲——娘,喊得特彆拗口。
可是,她又不可能一直叫她倫山蠱後,或是石竹月。
孟九重聽出她這聲娘,說得有多牽強。
他心裡微嘆,手輕輕探出,想要像以前那樣,摸摸況曼的腦袋以示安慰。
當年的事,詳細經過,連倫山蠱後都不願提起。
她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忽得,想起她神智清醒後,那時不時就熱情過度的舉動,孟九重微探出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況曼盯著他微探出來的手,古怪地睇了他一下。
見他手遲遲沒有收回去,她正兒八經將他的手握住,反安慰道:「你也別急,仇人已經浮出水面,早晚咱們都能報仇。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回興遠府去吧,有事讓鬱戰傳訊息給童川。」
說罷,況曼很「爺們」的,拍了拍孟九重的手。
然後鬆開,把地上還昏迷著的周政明給重新扛起來,朝孟九重揮揮手,瀟灑地走入了樹林中。
先前砍周政明的那一手刀,好像砍得太重,導致周政明現在還沒醒過來。
看著走得極為乾脆的況曼,孟九重黑眸輕抬,視線在她離開的方向定了定,良久後,他眸子含笑,目光落到剛才她握過的手。
餘溫尚在,人已無蹤。
夜風拂過,涼意撲面而來,同時也吹走了他心底升起的淡淡異樣。
他一斂心底思緒,抬眸,深深地再次看了一眼況曼離去的方向,轉身,飛縱出了樹林。
夜路難行,況曼扛著周政明一路前行,在天完全放亮之際,昏迷了一整晚的周政明終於醒了過來。
剛醒來,他就發現了自己的困境。
察覺到自己全身被綁著,並被人扛在肩上行走,周政明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
發現視線裡閃過之物,皆是大樹,他腦子一轉,當即猜到,自己被人從茶樓擄走了。
昏迷前的記憶,魚貫湧入腦中,周政明眼珠子微轉,眼睛一閉,準備伺機而動。
可惜,再好的想法,也得看況曼同不同意。
周政明剛醒過來,雖然偽裝得很好,但是呼吸卻不可避免地從綿長變成了短促。
況曼向來心細敏銳,更別說周政明的呼吸,是在她耳邊起的變化。
況曼一聽,便知道這人醒了。
人醒了,卻遲遲未動,況曼腦代一轉,就知道這人想幹什麼。
況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