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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因為,東宮看到了母親對自己的眼神。
充滿了恐懼、害怕,嫌棄,卻又是不捨的……名為厭惡的眼神。
那隱藏在黑暗中,幽深的注視讓東宮感到如此陌生與不解。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這不是錯覺,他萬般確定。沒有緣由的拋棄最讓人不解,可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讓人難堪的秘密,會讓一個母親害怕自己的孩子呢?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眾公卿只看到東宮殿下掙扎了一會兒就被兵部卿宮殿下不忍地攬著肩膀帶下去了。
中宮落髮的儀式終於得以繼續執行。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在聲聲祈禱與哭泣中,與外面白雪一起,輕輕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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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把東宮帶出來,屏退眾人,來到了一個寂靜的角落裡。寒風呼呼地吹著,恍惚的泉皇子殿下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他抬頭看了螢一眼,瞳孔劇烈地收縮。接著對著螢宮殿下,接著發洩的力度拳打腳踢起來。螢捱了他幾招悶拳,然後就握住了泉的雙臂。
東宮殿下被鎖住了動作,惡狠狠地盯著螢宮。然後死咬緊牙關,開始嗚嗚地哭。壓抑著聲音的哭泣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無論怎麼樣的筆觸都都描繪不出一個孩子即將失去母親的痛苦呀。
泉只管哭著,哭到後面眼淚都流乾了,依舊停不住這等悲傷。
原本想等他冷靜下來就把他送回朝陽舍的螢深覺無奈,拉過東宮的手決定把他帶到陛下那邊去。泉皇子殿下也沒有掙扎,滿臉淚痕地被螢宮牽著走。
到了清涼殿,得到訊息的朱雀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看到泉那副樣子他甚是疼惜,攬過東宮的肩膀,半摟著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這一番宣洩,東宮已然精疲力盡。痛苦的畫面他不想回憶,朱雀的懷抱正如一個可歸的港灣,讓他可以放下防禦放心地依靠。東宮把自己的臉埋進朱雀的懷抱,留著一個背影給螢宮殿下。
見到泉如此乖順的模樣,螢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迎上朱雀的眼神,也不知該做如何表情,只能輕輕搖了搖頭。
朱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決定先把泉皇子帶進去。
“你要留下麼?”
“不了,法會既然結束,便回府吧,”螢宮的表情有些疲累,擰著眉頭,他搖著頭說:“估計泉現在也不想看到我。”
朱雀有點為難,最後也覺得這樣比較好,便在門口與螢道別。螢目送二人進入殿內,然後收起自己的表情,面容冷淡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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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改新歲,宮中到處舉行著內宴,踏歌等,十分熱鬧。可惜,藤壺殿下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她只是愈覺得人世無常,日日勤加誦經祈禱以修來世之福而已。如此,果真覺得心中安慰一些,而從前的諸多煩惱生活似乎也變成很遙遠的事情。
她不僅在日常唸經的堂中修行。有時更特別到新加蓋的佛堂裡誦經。即便是到了年初一的時候。這裡也絲毫沒有新年景象,不過幾個平日親近的下人沒精打采地伺候著,顯得異常沉悶。
正月七日為白馬節會,宮中倒是照例牽來一匹白馬。有些侍女便在那觀看,回想當年,公卿大人們無不競相來拜賀,此時卻都避開來。世態炎涼,趨炎附勢,這也本是人之常情,無可如何啊。
倒是源氏之君經常獨自一人來此處,正所謂同病相憐,有心人一人抵千人。這樣的誠意來訪,也叫侍女們深深感動,喜極而泣。
雖然春季的任秩時分已經來到,可是三條宮裡的這些人卻無一人得到應賜的的封賞。按照慣例,中宮之君在受年俸的時候,也應有名義上的晉封才對。可是今年上面卻無一表示。這也難怪有人鳴不平了,雖雲出家,可不意味著中宮的地位也隨之取消,或應當停止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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