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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算,螢皇子殿下並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人卻是東宮。
這日,螢皇子正處理著公務,就聽到外頭有人掀簾來報說是東宮殿下到了。還未等他說快請,朱雀就已經急匆匆的進來。
“螢,母親有意讓我迎娶你的妹妹。我思來想去很是不妥,我們快想想有什麼辦法。”
“我妹妹?”四皇子一愣,確認了一遍,“你是說,我舅父的長女?”
“正是……”
四皇子一時間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滑稽,也不知道弘徽殿知不知道今上也曾有一樣的打算,卻被拒絕了。本想此事已然了結了,這會兒竟又鬧出一樁來,可真是巧得很。不過,弘徽殿右大臣可沒有陛下那般好說話。用強逼迫可一直都是他們擅長的本事。
想來,朱雀剛得到訊息就往這邊趕來了。
東宮沒注意到四皇子怪異的神情,猶自嘆氣道:“唉,我也不知她怎麼就有了這樣的打算。”
“誒?朱雀不想娶麼?”
“我並無此意……”朱雀搖搖頭,對上螢的視線又怕他誤會,忙又解釋道:“啊,我並不是說大將的女兒不好,而是……不想就這樣害了一個無辜女兒。”
這俗世裡,多以自身喜樂為上,絲毫不念他人者多矣;怨憤他移者亦多矣。若有勢者方能抗衡一二,更多的卻是弱者無辜,被挫磨至死。螢待朱雀至誠至意,若此時因為自身之故,連累了螢的長輩親眷,這讓朱雀如何過意的去?
這一番話說得螢殿下心緒翻騰。他停下筆下動作,望著朱雀的側顏發呆——此時的朱雀正微微蹙著眉,映著屢屢愁思。當若池蓮蒙雨,氣質清雅飄渺,讓人心生無限嚮往愛憐。無論東宮什麼樣子,四殿下總覺自己看不夠,都深切的迷戀著。一時不見便想得厲害,恨不得時時都在朱雀的身邊。
他想起自己心中那點不可告人的情思,日日翻騰無處排解。戀著眼前人,想起與他平日相處種種只覺得甜蜜。可他對自己的心意又一無所知,不能回報以相同的感情,又讓螢殿下倍覺苦澀。想到若朱雀有一日心有所屬,不甘憤怒又壓得四殿下喘不過氣來。熬不住心中氾濫洶湧的濃烈感情,皇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朱雀……難道就沒有娶親的打算麼?”
東宮殿下沉默著,螢皇子手中的那隻筆快被他捏斷了。
“沒有……”良久,朱雀吐出一句,“雖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我確實沒有娶親的打算。”
四殿下手一鬆,臉色稍暖,狀若無事地放下手中的毛筆,聽東宮殿下繼續說下去。
“嫁給我……必是要受到折磨的。那些女孩子們何其無辜,我怎麼能要求她們受到和我一樣的困苦呢?而母親與外祖父,終是我的族人,便是……”說到這裡東宮頓了一頓,臉上浮現出痛苦和失望的神色,“我的身上流著母親賦予我的一半血液,我不能拋棄它。”
少年時,何曾不慕少艾?只是那些酸甜的心意如今不過是泛黃的紙箋被幹巴巴地收在一個盒子裡束之高閣。偶爾,過往的歲月裡無意一翻,掉落出一兩片心意來,卻再也沒有重新好好描摹的勇氣。
而毀掉它們的,是自己身上用不可拋棄的烙印。縱然痛苦失望,也不能就此否定自己半個人生。那便咬牙自己走下去吧。
螢殿下垂眸,他自然想到那日在昭陽舍翻到那本舊事蹟的小事。想來那時的東宮就已經下了如此決心,所以才那麼坦然的,毫無懷戀的將那舊詩稿重新收起來吧。四皇子知道朱雀沒有說假話,但心中漏了一個缺口般的無助傷懷依舊不能排解。
他挪開自己與東宮之間的矮几,扯住東宮的衣袖一角:
“那……若有子嗣相逼……你又該如何自處?”
“我尚不能自保,如何敢言子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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