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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體諒他。我不給他添負擔。
中午應該讓周老師休息一會兒,他們全不知道。
今天太陽落山又紅又腫。趙大鷹不知為什麼和白雪公主大吵起來。
這個座山雕平時冠冕堂皇挺有派頭的,今天扯起脖子嚷:周漢臣周漢臣,都拿他的唾沫星子當令箭。我是校文革主任,我說了不算數?白雪公主像一束靠邊的窗簾挺安靜地站在那兒解釋著什麼。趙大鷹漲紅了臉,揮胳膊嚷道:夠了夠了,我們不要老爺子,我們自己能做主!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火。他不是周老師的得力臂膀嗎?
白雪公主像根黃豆芽一樣飄走了。
趙大鷹衝她背影嚷道:快去打小報告,快去,晚了別人就佔先了。
白雪公主回頭默默看了他一眼,走了。
白雪公主,你確實是從小死了親媽後媽養的,在家受慣了氣;可是周老師又不是你的七個小矮人,也不是你的白馬王子,你老纏著他幹什麼?聽說白雪公主還偷偷去給周漢臣洗衣服,連褲衩都偷出來洗了。這也太不像話了。這給周漢臣老師造成什麼壞影響。
晚上熄燈前,又看見周老師催促大家熄燈睡覺。
他又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體諒他。我很高興,就跑回來寫日記。我明天一定要找機會和他個別談談。
讀者一定發現,以上幾篇日記對前面幾個人物的某些陳述做了印證,但是白雪公主為周漢臣洗褲衩的說法又增添了事情的複雜性。這些郝芳的日記是被作家何方修改過的,何方是淨化了幾十年前的日記呢,還是發揮了幾十年前的日記呢?
郝芳二十多年前對調查組的陳述就給調查組搞清真相添了亂,現在作家何方拿出的日記會不會繼續添亂呢?
作者很謹慎地問:二十多年前,周漢臣案件調查組找你調查,你還記得當時的陳述嗎?
昨日的郝芳今天的何方回答道:我那時精神有點不正常,說了些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對那段精神失常的事最不願回憶。我知道你看到調查記錄了,白紙黑字我也沒法收回。你願意怎麼寫就怎麼寫吧,用不著照顧我。
作者問:你現在對周漢臣是什麼看法呢?
昨日的郝芳今天的何方回答:是我永生的夢。是我的山。
作者理解了一會兒,又問:把周漢臣說成流氓分子,你當時是什麼觀點?
昨日的郝芳今天的何方回答:你不是有調查組的全部記錄嗎,現在又有我的日記,就不用我說了。我當時對調查組講,要了解真相,就要多調查一些人。特別要找到當時荊山島工讀學校的一個實習老師,他叫江生。他其實是我們學生和周漢臣之間的橋樑。一方面,他是周漢臣的助手;另一方面,他年輕剛畢業,和我們學生混成一片。在周漢臣被迫害致死的事件中,他的作用其實比我們任何一個學生都大。
卷一 周漢臣如何成了反革命流氓 江生說,他對不起周漢臣
中國六十年代動亂那一年,江生剛剛被分配到荊山島工讀學校實習。
動亂一開始,學校的幾個領導都被大陸來的人揪跑了。他這個無名小輩就成了拿著學校倉庫鑰匙東張西望的小保管。周漢臣來了,他便跟著周漢臣跑前跑後,成了周漢臣的助手。要說這個助手有時和勤務官差不多,經常見他在周漢臣身邊團團轉。學生們當然也都叫他江老師,但是周漢臣太高大了,學生們都圍著這棵大樹活動。對江生的尊重是對周漢臣尊重的延伸。
調查組根據調查得知,開始鬧事的那天,男女學生串連了一晚上。周漢臣那天不太舒服,沒有起來巡夜。學生們就把巡夜的江生拉進了他們的大串連中。根據不同人的描述,江生那天晚上一開始異常驚愕,後來也試圖勸說同學們併為周漢臣做解釋。但是他結結巴巴沒說幾句話,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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