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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惹惱了我,因為他殺了我的羊。”
還是那樣慵懶邪氣的嗓音,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時,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殺人的理由有多荒唐,這不禁讓人懷疑,好像這當真是多大的罪過似的,罪及讓邪尊大人要將一個人趕盡殺絕。
071 從不拒絕
馬車上的簾子緩緩垂下,那紅衣男子的目光仍舊似笑非笑地落在商墨身上,他緩緩勾起邪魅非常的薄唇,那眸光戲謔帶笑,意味深長,直到簾子完全垂下,那道視線才被阻隔在一簾之內。
商墨微微挑眉,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忽然那兩匹馬又像有人在駕馭似的,緩緩邁動步伐,車輪軋過地面的聲音咕隆咕隆響起,那輛刻有青雲圖騰的紅帳馬車緩緩從商墨所在的馬車身旁駛過。
“既然這人你想要,本尊就送給你了。”馬車經過商墨身邊時,忽然慵懶低啞的嗓音幽幽從裡面響起,那聲音帶著一股玩味的笑意,由近及遠,隨著那輛緩緩駛去的馬車漸漸消逝在風雨中,天地間只留下他迴盪不止的笑聲,還有馬車內發出的幽幽琴音,馬車上的鈴鐺發出丁玲丁玲的聲音,隨著那輛馬車一起漸漸消彌遠去。
“我們會再見面的,商墨。”
這一聲千里傳音是用內力送達的,直接傳到了商墨耳朵裡,商墨背脊忽然一僵,冷汗沒來由地從額際滑了下來,頓覺毛骨悚然。
他怎麼喊得出她的名字?她商墨自問名聲還沒大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妖孽,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怎麼了?”直到危險的壓迫感完全解除,齊晟才暗暗壓制下就要纏上手臂的噬骨鞭,冷峻肅殺的臉上也漸漸平靜下來,待看到商墨忽然古怪的神情,不由得又是一下警惕。
“沒什麼,只覺得,這人很危險。”商墨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但臉色還是比之平常更加凝重,總覺得那人未必是敵人,甚至感覺,他的出現對她有利無害,真是奇怪的感覺。
他能喊得出她的名字,可見這人對她的事瞭如指掌,若是陵狂哥哥知道此人,定會出言提醒她,但陵狂哥哥沒有,說明這人的出現應該連齊石碟那些人也尚未發覺。
這至少說明了邪尊不是與齊石碟同一陣線的,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她和他還有的是打交道的機會。
……
紫檀金獸幽幽地吐著薄霧,外頭是潮溼的小雨淅瀝,春寒料峭,紅帳馬車內反而溫暖得讓人有些悶熱,那邪肆慵懶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坐著,他身旁的侍女巧笑嫣然,溫柔至極地為他脫下厚實的狐裘,那狐裘白得毫無雜誌,偏偏卻能與他一身邪肆的火紅相得益彰,能穿出這樣效果的,世間恐怕也只有她們的邪尊一人了。
“尊主當真要放過明祁佑,不怕後患無窮嗎?”
琴音戛然而止,那撫琴的侍女緩緩收起兩隻修長的玉手,垂眸恭順地微微側了側身子,低聲道。
“那有什麼辦法——”懶散的尾音被脫得長長的,男子滿是委屈地聳了聳肩,那雙狹長的鳳眸卻是暗含絲絲寵膩,如絲瓣薄唇漫不經心地向上翹起,那嗓音竟也出奇的溫柔:“那丫頭的要求,本尊從未拒絕過,這回也不例外。既然她想要保住那人的命,就由她去吧。”
那小淫賊從小到大可沒跟他唱反調,他可深知這丫頭的脾性,打算出手救一個人,就是六親不認也一定會救下的,就是天王老子攔著,她也跟你鬧騰得沒完沒了,遇到這小魔頭,還不得繞道走?
不知何時,他寬大的紅色袖擺下的那隻手竟然正在把玩著一支通體溫潤又略帶寒冷的玉簫,緩緩勾起唇角,似乎是睏意襲來,男子懶懶散散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開口:“本尊要送她一份大禮,讓影來接本尊回宮吧。”
“是。”
侍女垂眉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