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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飛廉越來越近,那些賭注下對的女郎們都歡呼了起來。
就在此時,陡生變故。
只聽到一聲馬鳴,一匹棗紅大馬從斜裡沖了出來,衝上了馬道。一個馬夫模樣的人跟在後面,歇斯底里地大叫:「這馬瘋了!瘋了!快攔住它!快啊!」
那棗紅大馬果然如同發了瘋一般,以一種不要命的架勢,當頭迎著飛廉沖了過去。
疾風營的騎兵尚未離去,但他們離得太遠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飛廉在全力賓士之下,完全無法剎住,它猛地仰起脖子,發出尖銳的啼鳴,悍然迎上。
看臺上的女郎們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嘎」的一下,又從歡呼變成了尖叫。
謝雲嫣騎在馬上,臉色倏然煞白,兩個月的時間,能夠學會策馬賓士,已經算是她極厲害了,此時遇到這等意外情形,她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置,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憑著本能,立即壓低了身體,緊緊地貼到飛廉背上,慌亂之中還能苦中作樂地想著,好在飛廉的塊頭夠大,經得起撞,大約死不了,不錯。
在間不容髮之際,謝雲嫣只聽得腦後生風,有什麼東西破開了空氣,帶著一種如同雷鳴般的呼嘯聲奔騰而來,那聲音甚至刺痛了謝雲嫣的耳朵,令她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有一道黑色光從她的身邊掠過,那是無法形容的光,銳不可當,彷彿可以穿透世間萬物,是風雷、是疾火、帶著令人膽寒的煞氣,飛旋而去。
黑色的光穿透了那匹瘋跑的棗紅大馬,去勢不減,竟帶著那匹大馬飛了出去。
飛廉恰恰與那被打飛的瘋馬錯身而過,飛廉久經沙場,處變不驚,速度和方向都沒有絲毫改變,徑直衝向了終點。
棗紅大馬被帶著飛出了數十丈遠,「篤」的一聲,一柄玄鐵長/槍從馬頭貫穿而入、從馬背透出,將整匹馬生生地釘在地上,這一切只在電石火光之間,那馬猶未死透,大股大股的血水從軀體湧出,四隻蹄子還舉在半空中,垂死抽搐著。
溫嘉眉的雪裡紅此時跑了過來,看見這等慘狀,這小母馬生性靈通,居然嚇得掉轉馬頭,一溜煙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走了,任憑溫嘉眉怎麼抽打它都不肯再回頭。
而那邊,飛廉已經抵達了終點,停了下來,得意洋洋地「咴咴」大叫,謝雲嫣驚魂未定,倏然腦中一激靈,回頭望了過去。
一匹通身漆黑的高馬從南邊的樹林裡慢慢地走了出來,馬上的男人英俊得如同天上烈日,但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容貌,只因他身形軒昂偉岸,俾倪之間,氣勢淵渟嶽峙,令人不敢逼視。
「玄寂叔叔。」謝雲嫣輕輕地叫了一聲。
她的心跳得很急,大約是方才策馬狂奔的激動尚未平息下來,血都湧到臉上來了,火辣辣的,她捂住臉,有點害羞地笑了起來。
疾風營的騎兵這時候急忙趕了過來,其中一人拔下了釘在棗紅大馬身上的玄鐵槍,恭恭敬敬地跪在李玄寂的馬前,雙手呈上。
李玄寂接過了槍,抖了一下手腕,甩下一串血水。自始自終,他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
這一連串的變故簡直叫人眼花繚亂,眾女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撞撞跌跌地跑了出來,一個個都在驚呼。
「怎麼回事?謝姑娘,你還好吧?」
「阿眉!阿眉跑到哪裡去了?快去尋她回來!」
「天呀,那匹瘋馬是誰家的?我怎麼看過去覺得有點眼熟?」
說到這裡,人群中突然靜默了一下。
半晌,大家把目光艱難地轉了過來,看著朱九娘,小聲地道:「那個,不是你家三娘子的馬嗎?她人呢,去哪裡了?」
朱九娘覺得有些心驚,但口中卻道:「縱是我家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