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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當年孩子氣一團,如今也大了,還是圓圓臉蛋、圓圓眼睛、十分愛笑,和謝雲嫣很是相合。
「更衣作甚?」謝雲嫣不解。
「姑娘今天要去學騎馬呢,這裡是窄袖胡服,長靿靴,鞢刓帶,穿這個方便。」
拂芳抿嘴笑道:「時間倉促,這是外頭隨便買的,您將就先穿著,已經吩咐裁縫和繡娘趕工在做了,兩個月後的賽馬,肯定能讓您穿上新衣裳,我們家小謝姑娘是頂頂漂亮的,溫家那個,哪裡比得上。」
在拂芳眼裡,謝雲嫣儼然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
謝雲嫣小小聲道:「芳姑姑,你們家的世子夫人要換人了,不是我。」
拂芳十分淡定:「昨天晚上我聽王爺提了兩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您放心,燕王府門風清正,當年上官王妃體弱多病,有礙子嗣,老王爺從來不提這個,守了王妃一輩子,王爺自己更是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到了世子這一輩分,王爺既然已經當眾認下了您是兒媳婦,要是轉眼就換人了,豈不是讓人家笑話王爺,這是斷斷不能的。」
拂芳在燕王府的執事多年,氣度不同尋常奴婢,連世子都敢數落,笑著道,「世子就是閒得慌,才會惹出事端來,他被王爺扔到西山大營去了,還叫了趙將軍一起跟過去,吩咐趙將軍每天尋個事由,把世子打一頓,不要多,打上兩個月他就老實了,再興不起花花腸子。」
謝雲嫣無奈地嘆氣,怎麼一個兩個都不相信她的真心話,這番好意,實在叫她消受不起啊。
謝雲嫣在馬車上換好了騎裝,又和拂芳、豆蔻說說笑笑的,也不知道馬車走了多遠,大半天后停了下來。
「到了。」
豆蔻扶著謝雲嫣下了車,謝雲嫣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處山谷平地前。
四周群山環繞,中間茵茵綠地,一眼望不到盡頭,遠處,天與地、與山連成了一片,如同潑墨山水畫。山腳下隱約看到有屋舍華宇,連綿不斷。場中有幾匹馬兒在奔跑,風馳電掣,如踏白雲。
「這裡是燕王府在西郊的馬場,養的都是一等一的千里馬,昨天世子帶走的那匹雪裡紅就是從這裡選出來的。」拂芳解釋道。
一匹黑馬叭嗒叭嗒地跑了過來,自來熟地湊到謝雲嫣身邊,伸長脖子,嗅了嗅,不屑地噴了個響鼻。
這是李玄寂的飛廉,好認得很,它娘生它的時候,肚子裡墨水不夠了,就四個蹄子是白的。
謝雲嫣嫌棄地捏著鼻子:「快走開,你的口水和鼻涕都噴到我身上來了。」
飛廉讀懂了這女孩兒的神情,不服氣地朝她「咴咴」大叫,好像要吵架一般。
「飛廉,肅靜。」隨著這淳厚低沉的聲音,李玄寂走了過來,他的手裡牽著另外一匹黑馬,這匹倒是連蹄子都是黑的,好似在煤堆裡打滾出來的。
他握著一桿黝黑的長槍,通體玄鐵,鑲錯雲龍金線,三角利刃,寒光流溢,其上紅纓如血,煞氣呼之欲出,令人望而生畏。
飛廉立即老實了。
謝雲嫣看得有些心驚:「玄寂叔叔,您拿著兵器作甚?」
「我親自教你,如果你不好好學,就用這個打你。」李玄寂面無表情地答道。
謝雲嫣驚恐萬狀,倒退了幾步,連連擺手:「不、不、不敢當,您老人家尊貴萬分,豈敢勞動大駕,換個人教吧,不然我沒學會就已經被您打死了。」
拂芳笑了,帶著豆蔻先退下去了。
謝雲嫣剛才的告饒,李玄寂當作沒聽見,他指了指飛廉,道:「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馬,你先用它練著,它脾氣雖然不好,但頗有靈性,進退自如。」
謝雲嫣看了飛廉一眼,從大馬臉上又看出了鄙夷的神情,謝雲嫣使勁瞪它。但李玄寂的槍尖指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