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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蘇氏和溫嘉眉神情各異,拂芳還是謙遜地道:「那是先帝當年嘉許老王爺的功勳,賜給王府的恩典,我家王爺耽於戎馬,這麼多年也沒打理過,有些荒廢了,這幾天正叫了驍騎衛的人在收拾,溫夫人請放心,過於兇猛的野獸都會事先驅趕走,也不過留些小兔子、小麂子什麼的,給各家的公子姑娘們逗個趣罷了。」
臨到末了,她還是笑對著謝雲嫣多交代了一句:「知道您愛玩,前幾年在法覺寺真是苦了您了,世子感念於心,這場春獵是專門為您準備的,您是燕王府未來的世子夫人,一般的公子姑娘也越不過您,儘管淘氣去,別拘著。」
謝雲嫣笑著應了一聲。
溫嘉眉的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袖子,指甲都差點拗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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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祁山位於長安外六十里地,此山地勢高地各有起伏,密林綿延百里,三月春深,山間長風獵獵、密林參天,草木蔥蔥,其間飛禽走獸繁衍生息,一派茂盛景象。
這天下也只有燕王才能使喚驍騎衛替他整理了這獵場,更是在山間百里地佈下了周密的防護,聲勢之大,守備之嚴,比起皇家圍獵有過之而無不及,曾經參加過往年驪都山圍獵的世家子們圍在李子默的身邊,或明或暗地恭維著,語氣裡都是掩蓋不住的驚嘆。
短短的三年時間,李子默已經與這些世家公子們熟稔了起來,這固然是因著燕王府的聲勢無人可擋,和李子默本身的才幹也脫不開幹係,他少年英武,品貌出眾,又跟著燕王打了幾場勝仗,連光啟帝也曾提及「虎父無犬子,燕王后繼有人矣,朕心甚慰」,這話傳出宮外,儼然讓李子默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世人彷彿都已經忘記了他是燕王從涼州收養的貧寒子弟,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李玄寂本人就是老燕王的養子,一樣傳承宗祧,接掌兵權,這下一代應該也是如此。
此時的李子默一身銀白窄袖獵裝,頭戴雉尾華冠,肩佩獸紋輕甲,端的是一個英挺兒郎,在一眾世家子中也顯得格外奪目。
遠遠的另一邊,那些年輕的貴族女郎們望著這位燕王世子,羞紅著臉,眼中流露著艷慕的目光,把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發出吃吃的笑聲。
樹蔭下搭起了幾十座高大結實的涼棚,覆以雲霧綃,似透非透,燕王府奴僕如雲,往來其中,佈置了軟榻案幾、香爐屏風並茶水點心等物,各種擺設一應俱全,那些不喜騎射的小娘子和小郎君盡可以在那裡觀看休憩。
眺望過去,遠處的地方,在獵場的邊緣,手握長戈的衛士一列列整齊地守護在那裡,場外還有威武的騎兵來回巡邏。
這等張揚氣派,渾然不似燕王往日行事,似乎有些僭越了。但這種念頭,眾人也只敢藏在心裡,口中唯有讚嘆而已。
過不多時,一隊人馬過來。當先是一輛八寶水晶雲頂馬車,四馬拉車,跟隨其後是兩列騎兵,騎兵身披饕餮鎧甲,連馬匹上都覆蓋著黑色的鐵甲,行動間發出鏗鏘的鐵石之聲。這隊人馬朝著眾女郎這邊徑直過來了。
朱太尉家的二房的嫡孫女朱九娘是個見多識廣的,驚訝地「啊」了一下,扯了扯身邊的朱三娘:「三姐姐,你看那邊,那些人的裝束打扮,莫不是燕王貼身親衛的疾風營?」
朱三娘轉了轉手裡的馬鞭,懶洋洋地道:「是又如何?這南祁山原本就是燕王府的地盤,疾風營的人過來,也是尋常。」
朱九娘壓低了聲音:「他們平日不是隻聽燕王一人號令,連十六衛將軍都使喚不動他們,今天居然給人拉車,這車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三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
她的聲音雖然低,但周圍的女郎們都聽見了,不由好奇起來,都張望了過去。
朱三娘卻笑了一下,語氣輕巧:「疾風營的人也曾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