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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寂做了個手勢,左右奴婢皆不出聲,他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代替那個捏肩膀的丫鬟,伸手過去,給謝雲嫣揉了兩下。
「嘶。」謝雲嫣舒服得直哼哼,「姐姐你的手勁真大,是不是專門練過,那敢情好,日後就到我身邊來伺候,天天替我這麼捏一捏,可好?」
「好。」李玄寂應她。
「咦?」謝雲嫣趕緊回頭,見是李玄寂,嬌嗔道,「您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聲張,故意嚇我。」
李玄寂聞言,卻道:「嫣嫣,我們已經成親了,如今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為什麼還要呼我為『您』,未免太過生疏。」
燕王殿下又在求名分了:「我不是你的玄寂叔叔,嫣嫣,我是你的夫君,你得趕緊把原來的這些稱呼給改過來。」
周圍的奴婢就在燕王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把門掩上。
四下裡靜悄悄的,唯有此間兩人。
謝雲嫣咬著嘴唇吃吃地笑了起來,她的眼波流轉,又嫵媚又天真:「不太習慣呢,糟糕,不加個尊稱,叫不出口了。」
「可是,我不要你尊敬我。」李玄寂的俯下身,把聲音放得輕輕的,只有謝雲嫣能聽見他這般情話,「我許你在我面前恣意放縱,要多任性有多任性、要多胡鬧有多胡鬧,從今往後,這個燕王府由你做主,連我都聽你的話。」
他越俯越低,馬上就要貼到她身上。她肌膚如雪,帶著一種清甜的香氣,彷彿雨後的桂花、或是月色下的茉莉,搖曳誘人,令他心蕩神移。
就在他想要吻上去的時候,謝雲嫣卻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在他的嘴唇上。
她的笑容狡黠,宛如一隻偷嘴的小狐狸,得意得很:「喏,你說的,許我胡鬧,那我告訴你,還是不給親,我的氣性可大了,這會兒還不打算原諒你。」
李玄寂低低地笑了起來,順勢咬了咬她的手指:「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小心眼的人。」
謝雲嫣把手指縮了回來,蹬鼻子上臉,越發囂張:「哼哼,手指也不給親。」
李玄寂沉吟了一下,居然沒有一點氣惱,還點了點頭:「好吧,這府裡是王妃最大,你說如此便是如此,我也越不過你,不過,今天是你我大婚之日,還有一樣禮儀未行,且先成了禮,再計較其他也不遲。」
「嗯,什麼禮儀?」謝雲嫣懶洋洋地從床上坐起。
「合巹禮。」
李玄寂旋即開門,對下人吩咐了幾句。
少頃,下人奉上了酒與匏瓢,放在案几上,又飛快退了出去。
酒在碧玉壺中,似琥珀顏色、有鬱金香氣,匏瓢為純銀,深且大,一壺只夠一瓢飲,李玄寂斟了滿瓢,遞給謝雲嫣:「此酒為桂花釀,溫潤清甜,合你口味,來。」
謝雲嫣接過匏瓢,看了看李玄寂,又看了看瓢中酒,眨了眨眼睛,有些為難:「這麼大一勺子酒,都要喝嗎?」
她眨眼睛的時候,又長又濃的睫毛掃來掃去,就象兩把小刷子,撩得李玄寂心癢,可她一口咬定「不給親」,又叫人恨得牙癢。
李玄寂記起了她曾經醉酒的模樣,那時節她醉眼迷離,萬般風情都化做了春水,不依不饒地想吻他,還會嬌滴滴地朝他撒嬌「玄寂叔叔,您不喜歡我嗎?」,夢裡夢外,都是如此誘人。
李玄寂只要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燥熱,手心出了一層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緩語地哄她:「此為古禮,不可不循,當盡飲此酒,以敬天地神明,表你我永結同心之意。」
大約是燕王往日過於正經,叫人生不出疑心,謝雲嫣害羞地笑了起來,和他一起喝下了瓢中酒,行了合巹之禮。
桂花香甜,酒釀燻人,謝雲嫣的酒量果然就那麼一點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