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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維知木著臉,斜睨他。
溫紹祺笑盈盈地張開手,又大方又欠打地說:「沒事兒,我家那獨棟地方大,分你一間房。」
換做平時,季維知肯定就不客氣地應了,還會跟小少爺插科打諢幾句。
然而這次溫紹祺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季維知的回答。
「怎麼不說話?」 溫紹祺推他一把,「我沒開玩笑,沒地兒去的話真的可以去我那!衣服被子啥的都不用帶,我那都有現成的!」
季維知怔了會,莫名地,不受控地,右手摸向自己的胸前。
那裡有一個口袋,不大不小,裝著枚古銅色的鑰匙。
溫紹祺還在唸叨:「主要是我不想一個人住,你懂吧?太無聊了,那麼大個家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你在,我爸就不會總嘮叨『你跟小季學學』了,我出去玩也有人幫我打掩護。欸,以後你還能叫我起床,省得我遲到!」
這些聲音在季維知的耳朵裡都像白噪音。
唯獨一個人的話在他腦海中盤旋。
——這次,只有我看你離開的份兒。
然而兩年前他也決絕而狠心地對那個人說,「我不想被同一個人扔下兩次」。
季維知眼神漸漸聚焦,似乎在這一刻有了決定。
人總是害怕重蹈覆轍,季維知曾經以為自己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想到,哪怕盛綏只是隨便說句話,他就再次丟了防線。
「欸,欸!開心傻啦?我晚上就讓阿姨收拾一下你的房間吧?」 溫紹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季維知的右手漸漸收緊,隔著衣服,攥住那把鑰匙,「我有地兒去。」
第22章 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他
雪洋洋灑灑下了一週多。路上已經空了,只剩寥寥幾個攤子仍叫賣著。
盛綏剛在商會參加完應酬回家,還走沒到家門口,就看見雪幕後坐著個人。
那人抱膝坐在臺階上,瑟縮左顧右盼。像極了七年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孩子。
盛綏下意識揉揉眼。
臺階上的人似是覺得冷,站起來跺了跺腳,手放在脖子裡捂著,巴掌大的臉被凍得雪白,惟獨鼻尖雙眼一點紅暈分外顯眼。
盛綏趕忙加快腳步,飛跑著到臺階旁,刷地撐開傘。
雪中人抬起頭,看到他來,眼裡的欣喜藏不住,語氣卻還是硬邦邦的:「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渡口有點事,耽擱了。」 盛綏答完,只見年輕人拎著半人高的蛇皮袋,還用麻繩捆了床軍被,不禁好奇,「你這是?」
趁著找鑰匙的間隙,盛綏卸下自己的圍巾繞到季維知脖子上,
「學校不讓住了,我來你這兒蹭兩天。」 季維知不肯服軟,可謊話說的又沒底氣,「咳,正好最近你在風口浪尖上,又是軍政局的重點關注物件,所以我自告奮勇來保護你。」
盛綏差點沒笑出聲。小孩又沒地去又抹不開面子開口,能怎麼辦?只能由自己開口了。
「合著你來我這加班呢?」 盛綏說,「謝謝軍政局的關心,我受寵若驚。」
「不客氣。」
盛綏見他嘴唇發紫,趕忙收起笑,冷聲問:「不過,你怎麼在外面凍著?我沒給鑰匙?」
季維知搖頭,「給了。但這是你家,我不能隨便進。」 完了還補刀:「不然我怕你一生氣又走了。」
盛綏又急又心疼,一邊開門,嚴肅地說:「記住,以後你想進就進,別在外邊受凍。」
說完,他下意識幫季維知拎東西,但剛剛拎離地面一點,就被季維知喝聲攔住了。
季維知挪開他的手,罵罵咧咧地讓他別碰。
盛綏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