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季維知忽然抓緊了床柱,腹肌被撞得猛然收緊。
一場雲 雨,把屋子裡的冷氣都給逼退了。被單一角草草蓋著身體,勾勒出流暢的曲線。
季維知有氣無力地趴著說:「二爺,我餓。」
盛綏側撐在床上,溫柔地替他擦拭:「你帶來的糕已經涼了,我去熱一熱。」
季維知搖搖頭,討好似的滾到他懷裡,鼻子在男人下巴旁拱啊拱,「不要!你進來陪我。」
盛綏沒招兒,只好鑽進被子裡。
季維知哼唧著抱緊他,眯上眼,迷迷糊糊睡了。
窗簾拉得緊,透不進樓外的光景,也攔住放肆的風沙。
噼啪的拍窗聲裡,季維知做了個夢。
夢裡是與盛綏重遇的那個冬日。
——男人坐在屏風留下的光影裡,二郎腿隨意地搭著。人來人往中,盛綏忽然轉身,眼神跟季維知的撞了個滿懷。
那便是夢的開始。
第2章 鬥毆可是要吃處分的
「嗬,這破天,凍死人了!」
年輕人穿著軍裝盤著腿,圍在火盆旁,雙手擱在嘴邊呵氣取暖邊問,「哎,季少校呢?不會還在訓練吧?」
厚厚的雪被風一吹就散了,放肆地揚著,溜著縫跳進窗戶裡。
啪地一聲,窗子被關上、扣緊,還上了鎖。
關窗的人答:「應該吧。畢竟他才剛畢業就負責這麼大的差事,壓力肯定特別大。」
「好拼。」 另有個戴帽子的連連稱讚,「這大雪天的,季哥也太能了。」
旁邊人接話:「他不一直這樣麼?要不然憑啥銜比咱都高呢?」
大家有說有笑著,火盆邊,一個穿常服的男孩忽然站起來往外走,「你們接著烤火,我出去瞧瞧他。」
說話的這位名叫溫紹祺,家裡開銀行。雖然他年不過二十,卻是土生土長的泊城人,百曉生似的,甭管是商政奇談還是八卦秘辛,都能道個一二來。
「有什麼好瞧的?壓力大,加訓也正常。」 關窗的那位也站起身,想把人拉回來,「你還怕季哥不能頂啊?」
溫紹祺清秀的臉皺了皺,擔憂道:「我不是怕維知頂不住,是怕他心情不好又憋著不說。」
他跟季維知同學多年,又是舍友,因此稱呼上比其他人都更親近些。
有人好奇:「少校今兒不高興嗎?為啥?」
溫紹祺探頭往窗外望:「不知道,我猜…… 是因為盛綏回來了吧。」
「盛綏?你是說肆街那位二爺?」 這名字如雷貫耳,以至於大夥暫時忘了自家少校的死活,反倒關心起外人。
大夥你一眼我一語:
「二爺回國了?」
「回來接手家業麼?」
「好傢夥,那豈不是又要變天!」
說 「又」,是因為當初盛綏為了幫他爹上位租界的華董,硬生生逼走了前任許姓董事,據說手段十分狠戾。
當年,在盛綏的運作下,那位一向好名聲的許董事突然被曝出貪汙、受賄、嫖妓等等醜聞,最後鬧得家破人亡、鬱鬱而終。
現在盛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盛綏在這個節骨眼兒回國,也不怪別人多想。
「不對啊,變不變天的跟咱季哥有什麼關係?」 有個機靈的終於反應過來,拉回話頭。
溫紹祺斜睨著一群不明就裡的人,提醒道:「關係大了去了。以後你們少在維知面前提這個名兒。記住沒?」
「為什麼?」
「他倆有過節?」
聽到弟兄們七嘴八舌地問,溫紹祺嘆口氣,欲言又止:「何止是過節……」
大夥哪肯罷休,仍是窮追不捨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