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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綏扶額,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行了祖宗,跟我下車。」
季維知喜笑顏開,扔下墊子屁顛兒地跟著盛綏進院子、上臺階。
「早這樣不就完了,幹嘛怕我進去?金屋藏嬌了?」 季維知等人開鎖,嘴裡還不饒人。
「等會不管你看到什麼,不許生氣。」 雖然說著命令,但盛綏的語氣溫柔極了,倒像是求人。
季維知不解:「我進你家為啥要生氣?」
盛綏欲言又止,「過會再說這話吧。」
老半天后,盛綏仍在找鑰匙,手也不穩,幾下都沒找到鎖眼。
季維知正想笑他是不是年紀大了,突然聽到咔噠一聲。
是鎖芯開啟的聲音。
盛綏卻沒立刻推開門,而是先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地說:「其實,我本來想等事情都解決了再叫你來的。」
誰知道他這麼能鬧騰,硬是在一切都沒準備好的時候自己跟來了。
季維知更莫名其妙,疑惑地等他推門,卻沒等到人動作。他索性自己把門擰開了。
只聽吱呀一聲,熟悉的氣息朝他湧來。
「這是……」 季維知愣在原地,怔愣著看盛綏開燈。
黃色的燈光把屋子照得透亮。季維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挪進去。
這是間複式的小洋房。玄關處擺著各式模型與根雕,往裡走能看到白底隸書八個大字的書法,「常得正念,志行大千」。斜角的小屋緊鎖著門,木製樓梯盤旋著通向二樓,那是盛綏的房間。
季維知跟被雷劈過似的一動不動,甚至不敢踏足,生怕擾了腳下地板的回憶。
這裡的每一樣、每一幀,都與他的記憶院一模一樣,哪怕是桌椅擺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你……」 季維知連話都不太會說了,坑坑巴巴地問,「這是……」
這是季維知住過的別院。
在他走後,盛綏將被毀掉的地方,一草一木、一針一線,都紋絲不動地復刻下來。
而當初那個一言不發就離開的盛綏,帶著許久的懊悔和想念,如履薄冰,靠著屋裡所剩無幾的回憶吊著一口氣,甚至不敢看季維知的眼睛。
「雖然我現在可能不配說這些話,而且現在也不是提這個的好時候,」 盛綏嘆口氣,在玄關處摸索半天,找到一把早就配好的鑰匙,「但既然你堅持要進來,那……」
盛綏把鑰匙鄭重地放進季維知的口袋裡。
「清安,歡迎回家。」
第16章 今晚留下?
季維知渾身一僵。他的胸前突然多了溫暖的觸感,硬質的金屬鑰匙滑進前襟口袋。
「回家……」
季維知的鼻子酸酸的,這時候哭未免太沒出息,他試圖忍:「之前好多次,我都想回家。」
在許多挨餓受凍、被虐待嘲諷的夜裡,他無數次想回家。可夢裡喊的人遠隔千里,哪裡又有他的家呢?
盛綏掌心一緊,指甲都快掐進肉裡,留下淺淺的月牙印。
「對不起。」 二爺數不清第多少次道歉。
季維知快步走開了。這裡的回憶如此溫馨,夢一樣,季維知只想好好做夢,不想沾半天不開心,哪怕長醉不醒。
他開啟緊鎖的門,進入與七年前別無二致的臥室。
不大不小的屋子,天花板上畫著許多星星和坦克,左邊書櫃裡摞著高高的書,書桌上擺著兩個杯子。因為當初小小的維知領地意識也很強,不讓盛綏碰他水杯,盛綏在別院待得時間又長,總不能不喝水,只好買了兩個。
季維知環視這一切,眼眶又濕了,努力緩了緩情緒,走到書櫃邊。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本書。」 季維知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