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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流言還在。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成了女生告白不成，被謝雲遐推下水。

陳遊笑完，搭著他的肩膀道：&ldo;遐啊，咱回頭解釋解釋這事?要是嚇著小天鵝多不好。&rdo;

謝雲遐：&ldo;傳的是天才少年，和我謝雲遐有什麼關係?&rdo;

他隨口說完，去了陽臺。

從陽臺看出去，大半個校園亮著燈。

圖書館遙遙矗立，明亮的光從切割成小格子的玻璃上透出來。

不遠處，射擊館漆黑一片。

東川大學射擊隊向來成績平平。

去年，校長特招因手傷退役的謝雲遐入學，他以為這樣耀眼的天才，即便帶傷，也能帶領東川大射擊隊更上一層樓。

但他失望了，謝雲遐無法再拿起槍。

&ldo;四年橫掃各大比賽的天才運動員&rdo;

&rdo;拿下奧運冠軍就能完成大滿貫的天才少年&rdo;

&ldo;隕落的天才新星&rdo;

謝雲遐曾被冠以無數個稱號。

可運動員的名字，像是有限定期限的罐頭。

過了期限，就會被淡忘，被人遺忘在腦後。

謝雲遐輕倚著牆，一雙長腿隨意屈著，眸光淡淡地看著夜色，無聊地想：小胖天鵝備註沒有?

男生指節輕動，發了條簡訊過去。

【不接受三個字的備註。】

第六章

東川九月的夜晚已有涼意，風吹過來，樹群簌簌作響，宿舍陽臺上曬著的短袖們開始跳舞。

吹拂間，寬大的短袖一角刮擦過額角。

謝雲遐沒躲，視線停留在一片漆黑的射擊館上。

一週七天，射擊館晚上能亮四天就算多。

從教練到隊員，上上下下，隊裡成天歡聲笑語，不過是在這兒玩小孩子過家家。

沒把射擊當回事兒，也敢肖想攀上頂峰。

天真。

謝雲遐淡淡收回視線，瞥了眼宿舍。

時間過了十一點，宿舍熄燈，裡面又開始新一輪遊戲局，吵吵鬧鬧，普通尋常的大學生活，無聊到了極點。

昏暗的陽臺上，螢幕亮著瑩白的光。

他隨手翻開簡訊介面。

螢幕上，孤零零的兩條資訊。

【?】

【不接受三個字的備註。】

一小時了，沒回。

行啊，第二次不回他資訊。

謝雲遐想起開學前幾天，謝女士給他推了個名片，千叮嚀萬囑咐說讓他加上，他就當沒看見。

風水輪流轉，這回她裝看不見。

不過，小天鵝有那麼大的膽子嗎?

謝雲遐哼笑一聲，換了個姿勢，點開和謝女士的對話方塊，找到那張名片。

毛茸茸的一隻矮腳貓，雪白滾胖。

四腳朝天，對著鏡頭露出一雙水汪汪的貓兒眼。

微信名簡簡單單，就茸茸兩個字。

名字是茸茸，頭像也毛茸茸。

還是個小女孩兒，沒長大。

他垂眼，劃開軟體，重新回到簡訊介面，微屈的指節飛快地動了幾下，敲下備註名。

遠處是東川的遙遙夜色。

近處，這一方小小的發光的螢幕上顯示出一行字‐‐

&ldo;小天鵝今天回訊息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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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結束，鹿茸茸的大學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舍友們友善好相處，同學熱情開朗，專業課老師多性格和善，總體來說，環境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