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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倪震的倪府,倪佚也只能乖乖看眼色行事,等老爺子話音一落,小跑著就往自己的院子而去,連多一句話都帶有的。
剛離開沒多遠,他就聽到倪成傑高聲問張氏:「祖母,為何父親叫您和祖父爹孃,我們為何叫父親母親呢?」
張氏回答的聲音很小,倪佚已聽不清。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知道,聽不聽都沒什麼區別。
這都要從他們威遠侯府的第一代侯爺倪威遠說起,原主記憶裡的祖父乃是殺豬匠出身,七十多年前本是開國皇帝帳下的一名伙伕。
一次行軍中遭受敵國偷襲,僅憑藉著一把殺豬刀護著先皇殺出了重圍,後就跟在其身旁開疆擴土,更是與先皇成了生死之交。
所以倪震的幼時是在鄉野長大,雖說成了侯府世子,喊了幾十年的稱呼當然沒那麼容易換掉。
就在這種環境下出生的倪佚兄弟倆也深受影響,從小就是跟著喊做爹孃,為此還受了不少其他勛貴家族的嘲笑。
倪震的岳父就這專門與他提過此事,也就是那時起,侯府的第四代長孫出生,大家才默契地改了口跟著稱呼為父親母親。
就連稱呼都能分出階級高低之分,要倪佚說簡直是多此一舉。
就算跟著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權貴世家叫了父親母親又如何,這些人還不是照樣私底下嘲笑侯府眾人是殺豬匠後人。
可試問有多少人敢明擺著說出來?那還不是因為他們更害怕威遠侯府的勢力!
努力讓自己往那邊靠,還不如讓自己的拳頭更硬!
梳洗整理好,倪佚匆匆趕往書房。
書房裡只有倪震一人在,他端坐在書案後,正翻看桌上倪佚寫的隨筆。
「這幾年也算沒有白活,心性長進了不少!」
總算!倪佚聽到了這小半天來第一句還算正面的誇獎,他哪敢露出一絲笑意,只同樣面無表情地低聲應是。
倪震見次子沉穩許多,心口一直繃著的弦終於鬆了幾分,只掀了掀眼皮繼續問:「你府衙之事處理的如何?」
倪佚張口,從自己怎麼開始著手蒐集證據,然後又是怎麼處理後續之事,一件沒落的詳細說完。
條理清晰心思縝密,而最讓倪震滿意的還是曾經那個優柔寡斷的人此次竟能如此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想到這,他不禁來了興致,隨意朝後背一靠就問:「你這回就沒替那些家眷們上奏求情?」
倪佚一愣,不知為何倪震會突然問到這裡,心思隨意一轉就老實地回道:「既已享受到了好處,又何來無辜之說?」
「好!」
砰--
誇讚與大掌拍向桌面的聲音同時響起,倪震終於緩緩露出絲笑容,虛搭在椅背上的左手抬起緩緩捋著鬍鬚,眼角的皺紋因為笑意都擠在了一起。
就這一掌,倪佚敢肯定,倪震這麼些年來肯定沒疏於武藝,他都能看到書案震動了幾下。
第23章
……
「你能拋卻無用的婦人之仁,十年縣令就沒白當!」
「兒子這些年成長許多,能明白爹的苦心……」
「好了!」揮手打斷在倪震看來都是無用的囉嗦,他直接開口把自己帶著張氏到這裡來的原因講出。
張氏身子骨恢復得差不多時,他就動了要帶著妻子先遠離這些是非的心思。
加之後來太子在朝中顯現出要清洗二皇子一派的動作,吳氏孃家承恩公府求到了威遠侯府,他幾乎沒花多少時辰就決定了要借妻子養病為由擺明自己的態度。
給倪佚寫回信後的幾天,他們就啟程慢悠悠地邊遊玩邊趕路,花了好幾個月才終於走到了這。
「那爹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