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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說法,「我」小時候就顯示出異於常人的稟賦,也就是說頑劣異常,在嶺內常惹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時常還會冒出些異於常人的行為和言論,做些會莫名其妙的冒煙、著火和發出嚇人聲響的古怪東西,因此被視作災星一般的存在。
好在冠禮之後,性子總算逐漸穩下來,開始展露出喜好營造和經營的另一面,一邊進修府學一邊熟悉家業,一些奇思妙想也開始顯露出相應的價值或是效益。
於是不出意外的眾望所歸,被視為鐵定的下一代當主,由於在海南藩務學堂的成績優異,加上拜在名家座下,連本府的宗家都開始關切。
但是這個時候,常年在外的當主,卻突然帶回來一個風韻猶存的歌女和她的兒子,然後傳出風聲,他對這個外養子的關注和重視,遠超過原本既定繼承人。一想到一個來歷可疑,血統卑賤的歌女之子,可能毫無理由的凌駕自己頭上,然後眾多家臣部曲近屬就嚴重不淡定了。
「我」名義上的生母舅家,也無法坐視,然後「我」就成了鬥爭的焦點,被推到了前臺,再加上當主莫名其妙的指親……這簡直就是女頻版的狗血宅鬥文的套路啊。
「有船出海麼……」
我重重的吁了口氣。
「有,有,不過得等到旬後……一同出發……」
老頭忙不住的點頭。
「畢竟我等是借了夷州藩的船過來的……」
「不過只要完成這筆勾當,到了籠山港,就能直接乘上本藩商家快船……」
老頭子念念叨叨的講個不停。
那種說話間的顫動,看起來像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激動,看來「我」這位前身,多少還有點威望和班底啊,不過這一切對我來說,還是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你可知我是為什麼出來的……」
隨著這句脫口而出的話,我也想起來了,那會領內突然冒出一股傳言,說「我」非是當主本生,而是寄養的子嗣,因此父親才格外扶持那個親生血緣的弟弟,有讓「我」另娶分出去的意思。
然後就各種意氣、文青、中二情節發作,被人一撩撥就跑出來,發誓就算沒有羅氏本家的扶持,也能創出一番事業,再回去打那些人的臉。
「那些都是阿諛小人的惡意生事。」
他憤憤的說。
「就算沒有本家的淵源,您的血嗣也比羅氏宗家高的多……」
說到這裡,他幾乎是微不可聞的唸叨。
「大不了娶了小小姐就好了……照樣也能將宗脈傳續下去……」
麼,不是親生,娶妹,我好像聽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可惜老傢伙自知失語不肯再言了。
我更決定了不能輕易回去的理由了,起碼不能毫無準備的回去,不過藉助他們的力量離開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鬧出大事的是非之地,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我想了想,看著他的眼睛道,既然有更好的離開契機,我也要稍作一些準備。
「我可不想就這樣回去……此地還是事情未了……」
「這……」
他毫不思索的,就馬上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有整把的銀錢,也有幾張存單式的飛錢票據,以及一塊質地考究的玉環。
「這些都儘管拿去好了……」
「船上還有餘錢和北上的貨物,大公子若急用,可就地折價變錢……不過買不了好價錢,大概也有八九千緡……」
「這麼多……」
我嘆聲道,我的前身還真是狗大戶啊。幹嘛吃力不討好的跑帶這北地來玩潛伏呢。
「這些許身外物算什麼……」
見我大都收入囊中,他這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