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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你現在手頭的人，還不足以控制整個落霞城吧?&rdo;世明淺灰色的眸子看向沈離。

&ldo;夠了。三日前，我已讓附近琢郡的郡守杜師派了八千精兵，潛伏在落霞城外。若我兩日之內未歸，就讓他將落霞城那兩個李將軍還有監軍黃沖全部拿下。&rdo;沈離淡淡道：&ldo;如果不出所料，現在落霞城的守軍，應該已在我的控制下了。&rdo;

聞言，宋挽之也看向沈離。

步步為營、運籌帷幄中決勝千里，這才是沈離原來的樣子。

&ldo;帶著這白族祭司，回落霞城吧。&rdo;沈離面上無悲無喜，沒有看宋挽之也沒有看世明，自顧自便往回走了。

等宋挽之和世明回到落霞城時，果然見原來落霞城的守軍已被琢郡計程車兵替代。

李家兩位兄弟將軍被杜師五花大綁的跪在城樓上的大堂前，等待沈離的處置。

&ldo;李精忠、李報國，你們兄弟二人帶領將士肆意屠殺白族百姓、謊報軍情，如今白族祭司、西山屍身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rdo;沈離坐於高堂上，眯著眼睛看著腳下這兩人。

但李精忠、李報國面上卻全無悔改之意。他倆是對屠殺白族百姓、向朝廷索要犒賞的事情供認不諱。但沈離給他們的罪狀卻怎麼也不肯畫押，硬著頭皮只有斬釘截鐵的一句：&ldo;我們兄弟沒罪!&rdo;

想起西山那些被拋棄在荒郊野外的屍骨，裡頭尚且還有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兒，宋挽之忍不住怒道：&ldo;沒罪?那些尚且不通曉人事的嬰兒就死於你們的屠刀之下，你們對著西山百八十口屍骨，敢說自己沒罪?&rdo;

&ldo;不必逼問他們了，下令殺了那些白族村民的人，是我。&rdo;

被押進大堂來的，正是京城派到落霞城的監軍，黃沖。

沈離冷笑：&ldo;黃沖，你身為京城官員，不僅肆意屠殺無辜百姓，還勾結地方將領欺君罔上，該當何罪!&rdo;

&ldo;罪?&rdo;

黃沖悽然一笑：&ldo;幾年前我奉命斬殺北夷流寇，可幾日後那些北夷蠻人的同黨暗尋到我家中，屠殺我全家十一口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家人無辜?!&rdo;

&ldo;我最小的女兒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他們活活砸死在灶臺!&rdo;黃沖赤紅的雙目，滿是不共戴天的仇恨：&ldo;你說，她又犯了什麼錯?!&rdo;

宋挽之和世明常年被軟禁在深宮中，這件事，他們還真未曾聽說過，但沈離卻是瞭解這件事的。

只聽沈離道：&ldo;可大理寺已將那些流寇同黨抓捕歸案。&rdo;

&ldo;呵呵。&rdo;黃沖嗤笑：&ldo;抓捕歸案，我的妻兒就能活過來?&rdo;

沉迷幻境，我哥哥和母妃就能活過來嗎?

沈離忽然一震，啞口無言。

有些事，一旦發生，不管做什麼都無可挽回了。

&ldo;可你為何勾結地方將領欺君罔上?&rdo;

&ldo;沈離，虧你還身為兵部侍郎!你捫心自問，朝廷分發的軍餉，經過層層剋扣，輪到我們每個將士頭上的時候還能剩多少?&rdo;黃沖冷笑一聲：&ldo;我能為家人報仇，還能給將士們拿點他們應得的犒賞，何樂不為?&rdo;

說到這裡，黃沖和李精忠、李報國兩位將軍的所有動機算是全部清楚了。

宋挽之不再聽他們的審問，獨自一人先出去了。

世明也跟著宋挽之出來，見她獨自嘆了口氣，問道：&ldo;挽挽在想什麼?&rdo;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