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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端著藥的身子一頓,見到曜淵醒轉滿心歡喜,傻乎乎地還沒計較到自己的功勞被搶了。
而正窩在神識中的藏貞看著曜淵,卻覺陌生。
這個「曜淵」明明舉止樣貌都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但他的眼神卻過於多情。
她認識的曜淵是清正孤高又冷清的,哪怕是被她氣急了,情緒都是壓在眸子深處的,絕非是如此直白又熱情的。
怎麼回事?
她與原主不一樣也就罷了,曜淵怎麼也會不同?
還沒等她想清楚,原主已經對裡面喚道:「曜淵!你醒了!」
正對視的二人同時側過頭,曜淵望向她,眼中不見絲毫情誼,木然而冷清。
洛合直起身子,面向原主,恰好碰巧一不小心擋在原主和曜淵視線之間,溫柔道:「帝君才醒,不宜吵鬧呢。」
原主在除卻曜淵之外的人面前都是十足烈性,到了現在也沒意識到曜淵可能是誤會洛合照顧了他,只煩洛合替曜淵做主,當下跨步入內,怒諷道:「你什麼意思?這裡何時輪到你發號施令?」
原主氣勢極足,就顯得洛合更嬌弱,她眼眶一紅,有些無措地轉身看了曜淵一眼,似想找個主心骨,又鼓足勇氣對原主道:「洛合……洛合沒有不讓你進來的意思,只是擔心吵到帝君,你……你不要生洛合的氣好不好。」
無論在何處,洛合倒是一直是那個洛合。
洛合此話無異是將原主的話曲解了,而曜淵聞言,果然冷了面色,寒聲道:「出去。」
藏貞在神識裡狠狠搖頭,暗罵這個曜淵。
卻也更加肯定這個曜淵跟她的曜淵不一樣。
她的曜淵才不會被洛合牽著鼻子走!
曜淵的這句話沒有指名道姓,卻明顯是對原主說的。
原主又是一頓,她不明白自己的日夜看顧,怎麼換來這樣的結果。
而洛合卻快步上前,趁著原主愣神,從她手裡接過玉碗,又挪著蓮步很有分寸地將藥放在殿內的玉桌之上,接著頗為識大體道:「帝君好好休息,我們先告退了。」
語畢,柔柔弱弱地拉著原主的袖口,將她沾了藥液的袖子扯得繃直,想往外去。
原主冷眼一瞪,狠狠擺臂,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看向曜淵。
卻不知這樣更襯得洛合一心為主,原主無理取鬧。
果然,曜淵瞥了一眼她袖子的髒點,不理會原主的眼神,轉過頭去。
藏貞在神識中滿肚子芬芳想要一吐為快。
曜淵這個狗男人!
原主為了他衣不解帶,百分百真愛,他竟就這樣被洛合迷了眼,還嫌棄原主袖子上的藥液。
為什麼會沾上藥液?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嗎!
比起自己的委屈,原主顯然更介意曜淵的身體,雖然黯然神傷,還是轉身出了殿。
藏貞嘆氣,心中憐惜,情愛本該是令人愉快的,若是這份感情開始傷人,那就要想想如何止損了。
要麼聰明爭取,要麼灑脫放手。
然,這兩種原主都沒選,她獨自去了榣梧桐林中,為了曜淵清醒而開心,又因為曜淵冷淡而難過,心情複雜地拿腳尖踢榣梧桐樹。
藍色的小花紛紛落下,鋪在她的發頂肩頭,枝葉因晃動而搖擺,發出的聲音深奧又慈悲,彷彿是榣梧桐給原主的憐憫。
雖說這事情不完全算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藏貞與原主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原主從狗男人和白蓮花那裡受了委屈,四捨五入就是她藏傲天受了委屈!
她懶得評說洛合的行為,反正洛合傷害了原主,這是事實。
而曜淵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先入為主,也不想想原主端著藥碗容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