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3/5 頁)
零零落落幾聲掌聲拍響,伴著嬴瑀慵懶的笑意,嬴珩回過神,略略收整了心情,有些疲憊地問:“她走了?”
“怎麼?皇兄難道還以為,她會不計前嫌的留下?”嬴瑀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隻信封,卻猶豫著沒遞上去,“她並不知道我去送她,劉如意在城北的長亭等她,兩人似乎之前有過約定,他二人說了會話,子卿便離開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她走得很決絕。”
聽到她的訊息,嬴珩如深淵般的眸子終於有了微弱的神采,他目光停留在嬴瑀手中信封上,雙唇開了又闔,最終沙啞地問:“那是什麼?”
嬴瑀漫不經心地一笑,兩指提著那信封,悠悠散散地遞到他面前,回答他道:“早前她託我給你的,一直放在我這裡,我怕皇兄看了,會忍不住心軟。”
嬴珩幾乎是控制著才沒顫抖,當他結果那信封,手指拂過,便已意識到裡面所裝是何物,絕望幾乎是傾盆而出,當他一點點撕開封蠟,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手中,胸口鬱結的那一股氣翻湧而上,一口鮮血噴出,染溼了手心裡的粉末,碧綠透著鮮紅,格外妖豔。
嬴瑀緩緩蹲下,一雙桃花眼盯著他毫不動容卻已盡顯蒼白的臉,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這是她當著我的面碾碎的,當初我順手偷了她這顆珠子,她後來便如視珍寶,從不離身,但當她用了十成內力捏碎它時,我只看到了決絕與無情。”
那沾滿了血跡與粉末的手用力攥緊,眼梢掃過信封內突出的一角,他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緊緊抿著的雙唇益發蒼白,但是眸光中卻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層希望,幾乎是毫無停頓地抽出,但當他展開那封信,嬴珩眼中的光彩卻漸漸弭散,暗如寒潭。
“好,這樣很好。”嬴珩似乎哽了一下,為了掩飾而閉目,再睜開那雙如花似鳳的眸子時,已恢復如最初的漠然,他唇角一扯,聲音沙啞而苦澀,“我就是要她離開,毫無留戀,這樣將來無論長安出了何事,她都會心堅如鐵,她心裡沒有任何人,誰也傷害不了她。”
“皇兄決定了?”
“嗯。”
嬴瑀仰頭看向星空,神色有幾分荒涼,“我既無法為皇兄分擔,自然也無權指責皇兄的不是,不過此事關係大秦億萬子民的安定,皇兄若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莫要行此險招。”
“我自會顧慮身後一切,父皇將這江山傳於我手,我便絕不會容許有人將其覆滅,我自然會給子民一個交代。”嬴珩決然道。
說完,他有些踉蹌著起身,手扶著胸口,那緊握成拳的手卻始終未鬆開,彷彿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風過無痕,她留給他的那一點殘存的粉末也會隨風而逝。
褶皺的軟宣刻著決絕的筆跡,那一封絕書握在嬴珩手中,淒涼如斯。
“與君之情,如同此珠。”
……
晉成六年二月廿六,銀羽軍少帥韓文殊率領三萬精兵抵達安陽,預計三日後與韓信十萬雄兵會合。
酉時日落,銀羽軍駐軍紮營,待將士們略作休整後,韓文殊將隨行副將召集。
帥營,韓文殊望著簡單掛起的地圖,神色凝重,沉聲問:“從洛城來的兩萬兵馬怎麼還沒到?”
許志臻一臉嘲諷道:“洛城那兩萬兵歸屬是在豐慶軍下,那豐慶軍常年安逸,早就忘了怎麼行兵打仗了,估計軍令到洛城就已經夠他們愁的了,可不磨磨唧唧,能拖一時是一時嗎。”
韓文殊深吸了一口氣,面沉如水,“那就不管他們,前方戰事緊急,現在行軍的步伐已經慢了,比我們預計晚了至少兩天,前方只怕快撐不住了。”
“哦,對了,戰場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韓文殊問。
許志臻剛要開口回答,帳外便一陣騷亂,過了沒一會兒,伴著朗聲大笑,一人衝入帳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