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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繼續喝酒聊天,提起許多七七八八的小事和糗事,但都被她遺忘在睡夢裡,一件也記不清了。
杜若蘅用拇指關節頂住太陽穴,慢慢按壓著旋轉,她的頭好痛,但是不能再睡了,一小時後就是這間酒店的退房時間,她必須在今天之內乘坐火車前往羅馬。
好在米蘭距離羅馬不算太遠,搭乘高速列車只用花費不到三小時。杜若蘅匆匆抵達時,恰好趕上日落時分。
為了出行方便,她預定了市中心的旅店,雖然房間小到有點擠,但就坐落在羅馬鬥獸場的附近,是一段步行就能到達的距離。
安頓好行李,她換上一件質地柔軟的復古白交領短衫,搭配她最心愛的朱櫻色馬面裙,裙身上有兩段環繞一週的妝花圖案,一窄一寬,都是繁複華美的荷花紋樣,仔細看還能發現有精緻靈巧的蜻蜓落在蓮蓬上面。
再戴上一副茶色墨鏡就可以出門了。非工作狀態下的杜若蘅,從不像大多數時尚圈人士那樣有著近乎嚴苛的形象管理,也不怎麼在意別人對自己私服品位的點評。她活得自我而灑脫,向來只穿喜歡的衣服,也懶得化妝,整日裡素麵朝天。
羅馬市中心的街道頗為狹窄,她沿著小巷漫步,道路兩旁坐落著逾百年歷史的古建築,偶爾途經幾家店鋪,櫥窗裡展示著十九世紀末風格的古著和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珠寶。
杜若蘅感覺這座城市散發著一種愜意的慵懶,因為足夠古老,歷盡了滄桑,也就不急著追求新潮。
而這種獨屬於古城的氣場,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長久生活在這裡的居民,放眼望去,街上幾乎沒有匆匆趕路的行人,大家都在盡情享受著此刻的歡愉。
在經過一家玻璃門上塗鴉著可愛咖啡豆和羊角麵包的西點店時,一位當地的女士恰巧推門出來,兩人險些撞上,肩膀擦過肩膀,抱歉地相視一笑,又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前行。
而剛剛店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咖啡濃鬱帶著些許苦澀的香氣撲鼻而來,直接勾起了杜若蘅的食慾,她的肚子開始不爭氣地叫囂起來。
當古老的羅馬鬥獸場闖入視線,紅彤彤的落日正擦著它斷壁殘垣的邊沿沉了下去,只留天邊一片暗淡的霞光來收尾。
很快的,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殆盡了,夜幕籠罩下的鬥獸場在視覺上給人以更龐大的威壓感,彷彿一頭在黑夜裡沉睡的巨獸。
杜若蘅選了一家能望見羅馬鬥獸場的快餐店,吃她心心念唸的意式乳酪披薩。
她翻了翻選單,招手喚來了服務生,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女生,卡其布工作服外面繫著一條白色的圍裙。
「披薩可以點半張嗎?」杜若蘅不會講義大利語,只能跟當地人用英文交流。
服務生聽懂了但搖頭,「不行。」
「那幫我點一份這個,一半端上桌,一半打包吧。」
不成想又被拒絕了,「不行。」
「什麼不行?」杜若蘅仰起頭,疑惑地望向面前的女生,是沒有聽懂嗎?
只見她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不能打包。」
「為什麼?」
「在義大利,沒有打包的習慣。」說罷,她聳聳肩,似乎是在表達無奈。
杜若蘅驚呆了,「那吃不完怎麼辦?直接丟掉嗎?很浪費啊。」
女生聽了終於點頭,理直氣壯地回答,「對啊,義大利本來就是一個浪費的國度。」
「……」
話音未落,從斜後方傳來一聲很輕的嗤笑,她轉過頭去看,發現白言朔正獨自一人悠閒地喝咖啡,用小白瓷杯盛著的意式濃縮。
「若蘅,別為難,我和你分吃一張吧。」有人落座在了她的對面,杜若蘅倏地回過身,映入眼簾的喬陸森臉上正綻開一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