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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而易見的對她的忍讓。但怎會忘了他是苻堅,那個統一了四分五裂的北方諸國、滅了燕國的霸主,自己不怕他,但不能不為對他死心塌地的娘著想。
司音的目光輕輕落在了來儀的身上,心中感激她為自己著想,她對苻堅,真的是愛得太深,無法違逆她一絲一毫,若來儀真的與苻堅對抗下去,自己實在為難。
外面的天色昏昏然地暗下來,房中光線猶如被不知名的怪物吞噬般漸漸消失,三個人臉上都呈現著異樣的神色。
苻堅也不再理來儀,褪了衣賞,吩咐司音道,“還愣著幹什麼,快給孤上藥。”司音連忙掌了燈翻箱倒櫃地去尋膏藥。
抹了藥膏在他的肩頭,司音絮絮唸叨著,來儀,你這丫頭真狠,他是你父王啊,你這一口硬生生地快把皮肉都咬下來了。
苻堅不說話,黝黑的眸子在昏黃的油燈光線中投向來儀,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
來儀當然知道自己剛剛下口有多狠,她只要想到他對鳳皇兒的傷害,心裡就有一隻猛獸的咆哮,恨不得毀天滅地。
眸裡悄悄地又蓄滿了淚,來儀朝苻堅跪下,軟軟地喚了聲“父王。”苻堅大喜,顧不得先穿好衣裳,就要起身去扶她起來,卻不料來儀下一句說道,父王,你讓來儀去看看鳳皇兒好不好,真的只是去看看他,我保證。
說著又要磕頭,她額上先前磕頭留下的傷已是紅腫得厲害了,司音亟亟拉住他,也對苻堅跪下了,懇求他答應女兒這個小小的要求。
苻堅長嘆一口氣,勉強道,罷了,孤答應你去看他,但孤有一個要求,得等你額頭上的傷好了,讓孤昭告了天下,你是孤的公主,你才能堂堂正正地去探他。你答應嗎?
來儀死死地咬住下唇,緩緩地點頭答應了。
來儀隨司音住在了清歡樓,每日對著銅鏡抹各種癒合傷口的膏藥,偶爾司音會帶著她在宮裡逛逛,來儀便細心地記住盤旋迴繞的小徑,怕自己去尋鳳皇兒時會迷路。
苻堅的後宮實在龐大,來儀暗暗咋舌,原先同端木皇后在一起時,每日早會定能見到眾多風姿各異的嬪妃,但她們在苻堅的妃子們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提的小數目,苻堅,她父王,竟是這般的風流。
來儀暗暗想,難道苻堅是阿爸的前世,因為在這古代妻妾成群,導致天怒人怨,因而到了現代,老婆生了孩子就拋棄了他?
秦國的王國比起燕國來,實在是太恢宏壯觀了,來儀實在覺得慕容瞳這個皇帝太窩囊太不中用了,他唯一能比得上苻堅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他對端木蔚的專情。
這一日,司音帶了來儀去拜見苻堅的母后,也就是來儀的祖母,苻太后生得慈眉善目,看得出苻堅的長相是遺傳於她。
她們去的時候,苻太后正同苻堅的王后晏氏敘些宮中瑣事,聽得宮人稟報,說是司夫人帶著女兒來請安。苻太后早聽說來儀的事情,於是當即便宣了她們入殿。
兩人給太后和皇后請過安,平身後,來儀仍是低著頭,因為身旁的司音也是垂首而立,先前來時,司音囑咐過自己,一舉一動要跟著她學,千萬不可自放肆,這宮闈重地,壞了規矩,太后娘娘可是從不輕饒的。
好半晌,聽得苻太后蒼老的聲音道,“這小丫頭,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來儀心裡彆扭,這苻家的人,不論是她爹,還是她祖母,對著她的第一句就是,抬起頭來讓我瞧瞧,又不是瞧動物園的猴子。
但她還是乖乖地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除了苻太后,還有正襟危坐的王后晏如,她生著秀雅的面容,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她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
這王后娘娘同端木蔚相比,氣質倒是差不多,就是看起來太嚴肅,讓人不禁心裡生了懼意,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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