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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遊虎看著他,眼神無比複雜,半晌方道:“殷小樓已死,一個多月前,由武王出資,江月班隆重發喪,將他葬在臨淄西郊。那兒山青水秀,也是一塊風水寶地。武王並設計抓住了偽造證據陷害江月班的人,親為江月班平了冤,以重金相贈,放他們回了江南。”
寧覺非瞧著手中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向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遊虎一臉耿直,不善作偽,便實話實說:“臘月二十九,景王前來時,帶來了家父的書信。”
“令尊怎麼知道這裡有我這麼個人?”寧覺非的聲音一直低沉,似漫不經心,卻讓人絕不敢輕視。
遊虎老老實實地道:“是我自見過寧先生後,心有所疑,便寫了信,還叫人畫了幅先生的像,一併送回去,報告給了家父。”
“哦。”寧覺非抬頭看向遠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大哥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是……北薊大軍前來進攻的那一日。”遊虎極為小心地察看著他的神情。“我覺得還是應該上山,告訴內兄。”
“哦。”寧覺非忽然覺得有些疲倦,不想再問下去。
遊虎卻道:“大哥當時聽了後便說,無論你是什麼人,都永遠是他的兄弟。”
寧覺非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我們走吧。”
遊虎有意無意地擋在他身前,輕聲道:“寧先生,家父在信中說,先生雄才大略,智勇雙全,深令家父仰慕,還望先生不計前嫌,入朝為將,定能建不世之功業,封公封侯也是指日可待。”
寧覺非站了一會兒,淡淡地道:“遊將軍,令尊的好意在下心領。我是個粗人,但好像連聖人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遊虎一怔,便不再多說,只打定主意先回城中再做計較。
經過短暫的休息,幾人的體力都已恢復了不少。
寧覺非仍然讓淳于翰騎上“烈火”,卻拒絕了遊虎讓他也騎上去的提議。他自馬側的小布囊中拿出夜裡換下的銀灰色外袍罩在身上,遮住了半身豔紅的血跡,這才隨著“烈火”往前奔去。
一路再無事故,也沒遇見任何人。
日影西沉時,他們望見了山嶺上的燕屏關。
“烈火”的顏色實在醒目,一直在關上遙遙觀察計程車兵立刻飛報下去。不一會兒,城門大開,一小隊騎兵衝了出來,為首一人便是荊無雙。
此時,他仍然穿著銀色長衣,一手勒韁,一手卻握著一隻金色長槍,在夕陽下顯得英氣勃勃,十分英俊瀟灑。
已經走到山腰上的這一行人便停了下來。
寧覺非不由分說,便從馬上將淳于翰挾了下來,放於地上,動作並不粗暴,臉上卻也看不到溫和。
荊無雙策馬奔到近前,簡直是欣喜若狂:“鐵虎,王爺,兄弟,你們回來啦?”
遊虎笑著點頭:“是啊,多虧寧先生慷慨相助。”
荊無雙一聽他說“寧先生”,頓時明白了,立刻一臉擔憂地看向寧覺非:“賢弟,你……還好嗎?”
淳于翰這時見已脫離險境,倒是恢復了神氣,聞言在一旁笑道:“寧先生為我擋箭,受了傷,遊將軍定要為他好好治療。”
遊虎立即抱拳道:“是,王爺。”
荊無雙一聽,立刻縱馬向前,往落到最後的寧覺非奔來:“賢弟,你受傷了?要不要緊?”聲音裡滿是焦急。
寧覺非卻是鄭重地對他一拱手:“大哥,覺非當日與你結拜,未說實話,還請大哥原諒。”
荊無雙一臉的焦慮擔憂,奔到近前,便向他伸出手去:“賢弟,你有苦衷,我早已看出。你既不說,我自是不會問。但愚兄已向賢弟表明,無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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