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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方雲漢略顯詫異,轉頭看去。
一個熟人進了這家客棧。
方雲漢望著金頭陀一步步走來,在他桌子對面坐下,如同當日相對而飲。
「越是局勢緊迫,越是要多笑一笑。」方雲漢拿起茶壺,給金頭陀也倒了杯茶。
金頭陀挑眉道:「我是不配喝方兄弟的酒了?」
「受傷的人喝什麼酒?」方雲漢談笑自若,舉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我陪你喝茶。」
金頭陀手掌還顯得有些虛軟,端著茶杯,看對方喝茶也如灌酒一樣豪爽,一飲而盡,便嘆了口氣:「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跟教主交換了。」
「大師難不成還要來攔我嗎?」方雲漢的笑容收斂了些,道,「你現在這小身板兒可經不起我三招了。」
「哼。」金頭陀喝了茶,冷著臉說道,「教主並非殘暴之人,像是我和紅玉法王這樣的傷者,不會再參與接下來的行動,自去養傷就行。我來這一趟,只是要還你當日的人情。」
方雲漢說道:「哦怎麼個還法?」
「教主手下如今有八百精銳,上百個弓箭手,四大法王之中有一人來歷神秘,我們四法王、五散人、十長老的數次聚會,他全都沒有現身。」
金頭陀說罷,放下茶杯,立刻轉身離開。
「我還人情,就用這一句話。另外,我聽到你說不在意藏寶圖了,那又何必拼命呢?希望我以後還能再聽說你的事跡。」
第28章 懸崖亂象,九陰太素(上)
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了,走在城中、野外,總不乏一些在暖風之中搖曳著的野花,可是在高聳陡峭的懸崖之上,還是寒風瑟瑟,青草欲折的氣候。
被封住了周身十幾處要穴,還用鐵鏈纏住了手腳,關在籠子裡的法空禪師、青雲道長等各派高手,從今日凌晨時分,就被安置到了這懸崖邊上。
身強體壯,但是內功底子在這群人中相對較弱的趙大鵬已經被冷風吹的有些發抖。
這裡就是嶽陽城外五十里的平玉崖。斷崖上非常平坦,往東走出有百步,便是一條官道,可直通嶽陽城。
四周都沒有什麼樹林遮擋,可供潛藏的地方,日月神教那八百名精銳的教眾,乾脆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片草地上,形成一個如同彎月般的陣列。
那些牢籠處於「彎月」的中段,範長安自有一套桌椅坐在牢籠前方。
如果有人來進行交易的話,想要靠近牢籠,便等於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入了日月神教的包抄範圍。
場中一片肅穆,只有茶水注入杯中的聲音傳開。
範長安倒了一杯熱茶,交給楊聘婷,說道:「不是讓你帶著紅玉去養傷嗎,怎麼還是趕來了?」
楊聘婷雙手捧著茶杯,鬢角的秀髮有些凌亂,道:「紅玉堅持要自己一個人,況且我接到訊息,各大門派都派出了大股人馬朝這邊趕來,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不在你身邊?」
「各派增援麼?意料之中的事情。」範長安幫楊聘婷把那一縷頭髮捋到耳後,道,「只是各派之中的高手,大多都會闖蕩江湖,傳播威望或處理自家產業,介入武林糾紛,他們倉促之間不可能召集齊全,無需憂慮。」
話是這麼說,有愛妻在身邊,範長安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帶起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楊聘婷用茶杯暖著手,往官道的方向看了看,聲音略低了一些,說道:「其實自從去西域回來,徹底確定要立教了,我心裡似乎總有些不能定,尤其是最近幾日,可以稱得上有些不安了。縱然是開宗立教,一開始就這麼把眾多武林中有威望,有實力的正派推到對立面去,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吧。」
正道各派的勢力,並不僅僅體現在武人的爭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