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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指責,讓阮曦的火氣也上來了。
就憑他現在寄人籬下,所以就活該被這麼對待?
就活該去背黑鍋,承擔那些本不應該承擔的責任?
也太搞笑了吧。
阮曦退後一步,語氣嘲諷。
「如果是我弄的,使這麼大勁握她的手腕肯定會留下痕跡,你們看看上面有沒有紅印就知道了。」
他從來不是任人肆意揉捏的軟柿子,但平時更習慣以理服人。
那邊縮著的阮緲顫抖了一下,悄悄蓋住了她的手腕。
「那你的意思是這傷是緲緲自己故意往玻璃碴上撞的?」
姑姑上來撕扯,聲淚俱下。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阮曦的衣領,已是泣不成聲。
「你怎麼能這麼誣陷她,緲緲可是以後要成為演奏家的啊,這孩子之前為了練琴吃了那麼多苦,她怎麼會自己故意讓手受傷。反倒是你,這是活生生斷送了她的未來啊……」
姑父此刻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狠厲。
「根本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家管你吃管你住。結果你倒好,還反咬我們一口,簡直就是個惹禍精。」
他們在暖光源處,看著倒真像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那邊的阮緲旁邊有她的父母,此刻兩人一致對外,哭的哭鬧的鬧嘴裡不停。
而阮緲此刻更是無限柔弱的倚在牆邊,手中也故意不包紮任由血痕乾涸在上面,引得兩人又是一陣心疼。
而這邊只有阮曦一個。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身邊,彷彿看見了原主低著頭默默承受的樣子。
這家人簡直就是把他當做一個任勞任怨的出氣筒。
待在這個家裡他一週都忍不了,可原主一住就是十七年。
姑父又想一巴掌打過來,卻被阮曦制住了手腕。
……給點顏色還真開上染坊了?
他抬起眸子,眼神就像是銳利的劍。
「管吃……一天一杯泡麵就是管吃了是嗎。管住,規定家裡有人的時候不讓我出來。送我上學還是託了傅謹的關係,我在學校發生過什麼你們問過嗎。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巴掌,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好照顧?」
一席話把這對夫婦鎮住了,空氣死一般寂靜。
這時只聽阮緲小聲道。
「可是你毀的是我能彈鋼琴的一隻手……你知道爸媽為了這花了多少錢嗎。家裡至少花了一半收入去請鋼琴老師。而且馬上學校晚宴臨近,你還能找到第二個會彈鋼琴的人?」
這麼一說話題便又繞了回去。
夫婦二人有了底氣,重新吵嚷起來。
一時間阮曦被煩的不行,脫口而出。
「會彈鋼琴的人……這裡明明還有一個。」
聞言,兩人怔住。而阮緲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語氣輕蔑。
「就憑你?」
阮緲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次在學校琴房的場面,那次阮曦彈的慘絕人寰。
就這種水平,即使他私底下偷偷練習過數遍,也不可能比得上她一根手指頭。
名為「鋼琴」的樂器是近些年才按照遠古時期圖紙生產出來的新鮮東西,一張樂譜更是千金難求。
其學習門檻極高,更要求演奏者有極高的天賦。必須經過極為規範系統的學習後,才算初次摸到一點門道。
就連高階貴族們中也鮮有超高演奏技巧的人……更何況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種樂器。
所以那些最高貴的高階貴族千金們都以會彈一手鋼琴為榮,這代表她們的生活既有錢也有閒,更有一顆無比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