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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獄那種地方,能活著出來已是僥倖。」陸清梅根本不敢回想, 她蒼白著臉坐在那裡,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陸婉吟伸手握住陸清梅的手,「三姐,別怕。」
兩姐妹正在說話,那劉梢站在陸清梅身後,身上是一件空落落的太監服,帶一股古怪又厚重的薰香味,他身形纖瘦,像從來沒吃飽過似得,整個人透出一股濃重的陰鬱感。
在陸清梅垂首之際,他能看到她纖細白軟的後頸處露出的一點紅腫傷痕。
雖只冒出一點,但劉梢知道,那下頭細嫩的皮肉上是遮掩不住的如紅梅般交錯的傷痕。
或許正在流膿,或許已然腐爛。
這些傷痕是新鮮的,不是在昭獄內形成的,而是昨夜。
劉梢清晰記得他站在門口,聽到裡面傳來小娘子尖銳的哭嚎聲,無助,絕望又渴望,就像是曾經年幼的他。
「小娘,時辰不早,該走了。」劉梢上前提醒。他垂著細長的眉眼,動作是恭謹的,語氣是恭敬的,可聽到他的聲音,陸清梅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卻更又白上幾分。
劉梢朝陸清梅的方向伸出手,他身形纖細,手也纖長,骨感又詭異。
陸清梅看著面前的手,顫抖著搭上去,被虛扶起來。
劉梢寬大的袖子遮掩住兩人搭在一處的手,昏暗下,那隻纖長的手像鉗子似得牢牢把住陸清梅的手。
陸婉吟沒有發現異樣,她站起身,動作輕柔地環抱住陸清梅,貼著她的耳朵語氣溫柔道:「三姐,我會救你的。」
陸清梅眼熱地閉上眸子,然後又睜開,面前是站在陸婉吟身後的,劉梢那張抬起的臉。
陰柔,精緻,眉宇間卻蘊一股陰寒煞氣,望著她的眸子也暗沉的可怕。
陸清梅後背處的傷似乎又開始疼了,她單手環住陸婉吟,輕輕往她脖頸處靠了靠,然後兩人依依不捨的道別。
待了不過一炷香的時辰,陸清梅便與身側的劉梢一道出了門。
遠離了院子,行走在一條僻靜小路之上,劉梢沒有再遮掩,語氣有些不善,「說好半柱香的時辰,現在已過一炷香,回去晚了被乾爹發現,我也救不了你。」
他年紀尚小,臉面還沒長開,說話的聲音很細,卻不尖,透著一股奶音。
本該是毫無威懾力的聲音,陸清梅卻瞬時面色煞白。
她知道劉驊是個怎樣的人,更知道這劉梢是個怎樣的人。
劉梢是劉驊最得力的乾兒子,她進入劉府的第一日,就是劉梢壓著那個偷跑的小娘按進溫水桶裡,硬生生烹熟的。
陸清梅只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胃部翻騰,她眼眸含淚,聲音瑟縮,「我,我只是耽誤了一小會兒……」
劉梢突然止步。
他的手依舊牽著陸清梅,他的身量跟陸清梅差不多,甚至還稍矮一些。
「低頭。」他略有些不滿。
陸清梅低頭看他,然後突然被他一推,後背撞到假山石壁上。
陸清梅悶哼一聲,唇上一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訝異和驚恐。
劉梢貼著她的唇咬了一口,然後迅速撤離。他陰鷙著眉眼瞪向陸清梅,直瞪到她不敢問一句話,才面無表情地扯著她往前走,「回去後我給你上藥。」
巫蠱之案繼續發酵,梁定安策馬回定遠侯府。
「那娃娃究竟是怎麼回事?」梁定安瞪著面前的梁含芸,怒不可遏。
梁含芸眼含淚,哭得不能自抑,可就是不說話。
「你說不說?」梁定安急了,抬手就要打她,卻在半路止住了。他伸手按住梁含芸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芸兒,從小時候開始,就再怎麼胡鬧我都會替你善後,可這次不一樣,你懂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