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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碎屍篇

週一下午，鍾玥和另外三個同學被分到血液科門診實習，帶教老師是個快四十的主任醫師，腦門頂上鋪著薄薄一層頭髮，在光線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微黃的頭皮，戴著副黑框眼鏡，略微有些發胖，正一臉嚴肅地提著問題。

「剛才這個患者是典型的缺鐵性貧血。來，這位男同學，你說一下缺鐵性貧血的症狀。」

被點到名的男生磕磕巴巴回答——「表現為面板黏膜蒼白、乏力……呃……還有毛髮乾枯……」

「這是貧血方面的表現，還會有消化、神經系統、心血管系統等方面的症狀，」

主任醫師看到了縮在後面的鐘玥，「那個女同學，對，就是你，說一下消化系統可以表現出什麼症狀。」

鍾玥內心一陣哀嚎，還好提前做了點功課，好歹有些印象。

「消化系統可表現為食慾減退、噁心、嘔吐，少數有異食癖。如果合併消化性潰瘍等可出現黑便、血便等。」

主任醫師點了點頭——「嗯，基本知識還算紮實。」

順利過關的鐘玥長舒了口氣。

「下一位患者！」

開門進來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穿著棕色夾克，手裡拿著把黑雨傘，文質彬彬的，手腕戴著價值不菲的手錶，一副成功人士模樣。

男子坐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化驗單。

主任醫師翻看著單子，原本就嚴肅的臉此時更是陰沉，眉頭微微皺起。

「你這個化驗單三家醫院做出的結果都一樣。即使我再給你開一次檢查，結果大概也差不多。」

「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咱醫院在治療上有什麼建議。」男子平靜回答。

「溶血性貧血是紅細胞破壞速率增加，通俗點講就是紅細胞壽命縮短。正常紅細胞壽命是120日，你這個紅細胞壽命只有7日，屬於危重症了，而且你已經進行過造血幹細胞移植了，效果並不好，以目前的治療水平也只能輸血進行對症治療了。」

鍾玥聽得有些唏噓，眼前男子還這麼年輕，卻得了這個病。

自從學了醫，鍾玥的人生目標從一夜暴富逐漸轉變成了身體健康。

錢再多又如何呢，像眼前這個男子。即使他有滿屋黃金，也換不回健康。

男子大約是已經聽過很多類似的建議了，聽完主治醫師的話，並沒有顯露出太大的傷心，只神色間有些落寞。

轉眼到了週末，鍾玥來到柳色茶坊。

白澤似乎每到週六有固定的客戶要見，一大早就出去了。

約十一點鐘，白澤和一個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子一起回來。

「鍾玥，沏點茶。」

刷著抖音的鐘玥放下手機，走向茶水房，沏了壺西湖龍井端到待客室。

待客室的光線有點暗，鍾玥放下託盤，一邊給與白澤同行的男子倒茶，一邊打量他。

細看之下，驚得鍾玥差點把手裡茶壺扔出去，還好白澤及時從她手裡接過。

鍾玥立馬跑到白澤身旁，緊緊扣住他的手腕，「白澤白澤，他是…他是…他……」

「顧玄穆，你見過他的。」白澤替鍾玥補充。

「是啊，就是他，他是鬼啊，我在黃泉路上見得他。這光天化日他竟能出現，他是不是厲鬼？」鍾玥魂都快飛走了。

對面的顧玄穆嘴角揚起，有些好笑地問——「誰告訴你我是鬼？」

「你出現在黃泉道，不是鬼是什麼！」說完又往白澤肩膀後縮了縮。

「那你也出現在了黃泉道，你是鬼嗎？」

鍾玥噎住了。

「鍾玥，這位是北太帝君，也就是酆都大帝，通俗點講就是人們說的冥王。」白澤用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