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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首長，我身體很好。&rdo;

梁偉軍覺得這位首長很羅嗦，總問些沒邊沒沿的問題來，於是問：&ldo;首長您是？&rdo;

方衛東換了口四川腔：&ldo;不要首長首長地，叫聲叔叔來聽嘛，好久沒聽你叫叔叔囉。&rdo;

梁偉軍懵了，他印象中好像沒有位四川籍的叔叔。李常貴坐在一邊也覺得奇怪，以前首長打電話來，梁偉軍都是親親熱熱地叫叔叔，今天怎麼像接受首長接見。

梁偉軍正想叫聲叔叔問個明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嘎嘎的笑聲：&ldo;還耍不了你，我是東子！&rdo;

&ldo;我……&rdo;梁偉軍使勁把衝到嘴邊的髒話嚥下去說：&ldo;你好，首長，等我下連後一定去看你，咱們好好親熱親熱！&rdo;

方衛東求饒說：&ldo;不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嗎？開個玩笑別生氣！&rdo;

&ldo;那好吧，我等你來看我。&rdo;

&ldo;我在司訓大隊，等你下連後來個信，我一定去看你。對了，鄭燕和王秀娟也當兵了，可能和咱們一個師。&rdo;方衛東頓了頓說：&ldo;張愛國也當兵了，就在咱們師……來人了……&rdo;

方衛東掛了電話。梁偉軍出了連部，忍不住罵了句：&ldo;他孃的！&rdo;

方衛東最終也沒能來看望梁偉軍，他在司訓大隊結業後，被借調到軍區小車隊，接著已經到總部工作的父親又把他調去了北京，慢慢與梁偉軍失去了聯絡。若干年後，兩人重逢時，方衛東已經是國內著名車手，在&ldo;達喀爾&rdo;越野汽車拉力賽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2

一個星期後，梁偉軍也下連了，被分配到二營的&ldo;鋼六連&rdo;。這個連是團裡的&ldo;尖刀連&rdo;，擔負著開闢空降場以及敵後偵察等任務，既是步兵連又是偵察連，訓練極為艱苦。

&ldo;鋼六連&rdo;是團裡的拳頭部隊屬於優先保障單位，去報到的新兵都是各新兵連的尖子。唯獨梁偉軍是個例外，他年齡小體力、耐力等方面稍遜與同年度新兵，考核平均成績在新二連只能算上中等。新兵營長曾打算把他分到輕鬆一點後勤單位，但被魏峰一口否決，堅持把梁偉軍分到訓練最緊張最艱苦的&ldo;鋼六連&rdo;。

新兵按照個頭高矮站成四排，四名排長默不做聲遠遠觀望，看長相、個頭、精神挑選自己中意的兵。

梁偉軍站在第三排，面前的背影很眼熟。那個兵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扭過頭，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張愛國擠出一絲笑：&ldo;你好，毛毛！&rdo;

不是冤家不碰頭！梁偉軍無聲地冷笑起來。

&ldo;鋼六連&rdo;連長杜懷誠喊了聲立正，示意排長們按序列選兵。

一排是&ldo;鋼六連&rdo;的基準排，有優中選優的權利。一排長身材高大長相英俊，他在佇列中轉悠了五六分鐘，挑走的兵大都五官端正軍姿挺拔。梁偉軍見張愛國被一排長選中，使勁挺著胸脯。但一排長在他面前走過時眼皮都沒抬。

梁偉軍有些不滿，心想我長得也不醜，為什麼不挑我。

二排長、三排長挑過兵，梁偉軍還站在佇列裡，四排長利索，喊了聲：剩下的，面向我成橫隊集合！

四排是重武器排，搞火力支援的。偵察、捕俘等任務雖然也跟著去，但只能編成火力組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搞掩護。落入&ldo;剩下&rdo;的行列，滿懷將軍夢的梁偉軍情緒受到了很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