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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配合警察叔叔工作。」
時朝夕把那九顆大白兔奶糖放進口袋,下床,隨著何遇走出醫院。
……
這是時朝夕人生第二次來公安局做筆錄,第一次的她,臉色蒼白,呆滯地目視前方,在她眼裡,何遇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朝夕渾身在顫抖,何遇給她倒了杯熱水,她雙手緊緊捧著紙杯,想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手指不聽話似的抖得更厲害,熱水灑了出來,朝夕的手指燙紅了一片。何遇忙搶過她的紙杯,為她擦水,朝夕故作鎮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嘴角上揚,擠出了一個笑。那笑慘澹無比。
再次坐在之前的位置,時朝夕有些愣神,機械地回答何遇的問題,每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有一種疼從心底發芽,瞬間生長到身體的每個細胞。
「你看看筆錄有沒有問題……」
印表機「噹噹當」正在列印筆錄,時朝夕直接搶過筆錄,輕車熟路地在上面簽字、按手印。「你得看看啊……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做事要認真……」何遇碎碎叨叨地說個不停。
時朝夕直接將筆錄塞到何遇手中,「我可以走了嗎?」
「這麼著急幹嘛……」
「再見!」朝夕直接打斷何遇的話,逃出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這時,已經凌晨兩點了,只有孤寂的路燈,朝夕的手機也沒電了,欲哭無淚。人要倒黴的時候,真的會是多幕劇,從不是獨幕劇。
時朝夕摸到了口袋,是大白兔奶糖。時朝夕撥開糖紙,放入口中,很甜,奶香味瞬間沁滿味蕾。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屬於爸爸的味道的。
那次,八歲的時朝夕暈倒在隧道,她睜開眼,便看到大白兔奶糖。爸爸剝了糖紙,放到小朝夕的口中。
「甜不甜?」
「甜。」
自那次後,爸爸每次出遠門,回來,都會帶給小朝夕一盒大白兔奶糖。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朝夕咀嚼著奶糖,「真甜。」
爸爸,你走後,我便沒有奶糖吃了。不過,今天有一個人送了我九顆奶糖。
一束刺目的光照來,照得朝夕睜不開眼睛。
朝夕還未反應過來,一輛吉普車停在時朝夕的旁邊。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逆著光,看不清楚來者的臉。他徐徐走來,停在朝夕面前。
是溫涼,那個特警先生。
「朝夕同學,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特警先生聲音充滿磁性,卻又透著幾分職業化。
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又是這個人出現,讓她有些安心。
「沒車了……」朝夕有些委屈。
溫涼開啟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朝夕上車。時朝夕猶豫了下,看看空蕩蕩的街道,這應該是她回校的唯一機會了。時朝夕心一橫,上車了。
「去哪兒?」溫涼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詢問朝夕。
「復興大學。」
兩人一路無言,朝夕有些疲憊,但她不敢放鬆自己,坐得筆直。
朝夕注意到車窗玻璃上對映著溫涼的側臉,冷峻,稜角分明。朝夕內心不禁讚嘆,「顏值不錯。」
突然,一陣軍號響起,朝夕嚇了一跳,是溫涼的手機響。
「餵……」溫涼剛接起電話,電話裡傳出來何遇急躁的聲音。
「不是讓你來接我嗎?人呢?都這個時候了。」
「臨時出任務。」不待對方反應,溫涼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這個人撒謊都不眨眼睛的。
「特警先生,撒謊不好哦。」朝夕毫不留情面,試圖反擊,找回白天的顏面。
溫涼單手把著方向盤,扭頭堅定地看著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