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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再也回不來了。
讓店小二在前頭帶路,少言掀簾子進了後堂,只見林文倫盤膝坐在床上,身下墊著一塊涼蓆,胸襟敞開,撓頭皺眉地看著手中的冊子,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惡狠狠地說:「我不是告訴別來打擾我!不管誰來,一律不見。」
少言擺擺手讓小二出去了,笑著說道:「好啊,林大哥不見我,那我就回去了。」
聽到少言的聲音,林文倫飛快抬起頭,滿臉的驚喜,跳下床一拳捶在少言肩上,「嘿,你這小子怎麼來了?終於想起我這個林大哥了?」
「今個兒便是端午,特地找林大哥你喝酒來的。」
林文倫拍著胸脯,大言不慚地說:「想喝酒你可是來對了地方,別的不敢說,論起藏酒,我林家客棧稱了第二,就沒人敢自稱第一。小子,你等著。」說著掀簾子向外吼道:「小兔崽子,到酒窯裡把那幾壇狀元紅通通給我搬來。」小二嘀咕了一句,林文倫喊道:「少廢話,去和師爺說再另找幾壇酒給靜王府送過去,這幾壇我要了。」
聽著林文倫對夥計呼來喝去,少言無所事事,揀起林文倫扔在涼蓆上的書冊。一看之下,只覺得一股熱氣轟的從腳底傳到頭頂,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原來拿在手中的既不是什麼野史遊記,也不是客棧的帳目,卻是一本春宮。書冊裡儘是男男交媾的圖畫,旁邊還有文字記敘。精良的紙頁之上,滿是裸身、半裸的男子,或是互相追逐、或是互相嬉戲,異常生動,更有三人四人聚在一起。一時間,彷彿手中握的是燒紅的烙鐵,急忙把它扔下。
抬起頭,卻看到林文倫黝黑的臉上也是紅雲瀰漫。少言有些窘迫地在涼蓆上坐了,搭訕著說:「這才剛過端午,天氣變化不定,你怎麼現在就用上涼蓆了?」
林文倫拾起春宮書,放在一排書之後,說道:「我練的是外家功夫,怕熱不怕冷,現在用涼蓆正合宜。若等七八月天氣熱上來,那就是生不如死了,每晚總要衝個三四次才能入睡。」
一時間兩人俱無話,林文倫窘,少言比他更窘。
半晌,還是少言先開口,說道:「上次聽你說要帶我去祭祠林伯伯林大娘,本來想著清明已過,現在去拜祭不合時節。但實在是於心耿耿,正巧今日有空,便過來了。」
林文倫臉上的潮紅終於褪去,又恢復了半個市井潑皮的模樣,笑著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很好。我們這就走吧,回來再喝酒。」
少言也站起身隨他向外走,「只是來得倉促了些,沒買些香燭三牲,這樣就去未免不敬。只好路上看著採買些了。」
第十一章
兩人並肩向城外騎去,只見一路上,住家、店鋪,門前俱都懸著菖蒲艾糙。街上的小兒手裡握著粽子,手腕、腳腕、脖子上拴五色線,打打鬧鬧。更有成群的成年人笑語晏晏,趕著去城外觀看賽龍舟。
林文倫的坐騎是匹高大神駿的「紫騮」,少言所騎則是匹長腿長身的白馬,一個威武,一個儒雅,路人無不側目,紛紛猜測著這不知是哪家王孫公子出遊。
出了城,人流驟減,路也變得空蕩起來,林文倫指向西南方山巒起伏處說道:「由此向西二十餘裡有座白馬寺,你可知道?」
「知道,」少言頷首,「前年自長安返京,途中經過,曾進去一遊。」
林文倫摸著紫騮的鬃毛說:「他二老生前常抱怨說經營客棧,整日裡吵吵鬧鬧,不得清閒。他們故去後,我便將他們葬在了白馬寺的後山之上,依山面水,清靜之地。」眼圈一紅,忙扭過頭不讓少言看見。
少言伸手撫上他的肩說:「林大哥無須傷神,你既有此心,已是孝順十分。又將客棧打理得如此之好,讓林記的招牌在京城發揚光大,二老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
兩匹駿馬一路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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