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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頭一次在乎別人的看法

回程的時候廖青睡著了，慕封把車速放慢了些看著她眼瞼下的一圈青影略好奇，晚上的時候他趕文，一般會很晚才睡，阿遠的房間在他對面，透過窗子外面走廊的亮光，他發現阿遠睡得比他還晚，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不過說回來，這姑娘睡著了比醒著的時候乖多了，表情恬淡的不得了，比起平時來還蠻顯可愛的。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慕封及時把目光收了回來，廖青睜眼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串數字，這個號碼即便沒存，她也能記得一清二楚，按了靜音把手機放回去，剛閉上眼睛鈴聲又響了，廖青有些煩躁的擰了擰眉，手指在螢幕上方虛劃了幾下還是接了起來。

&ldo;說！&rdo;

慕封動了動眼皮，他從來沒見過阿遠這樣接電話的樣子，充滿了不耐煩和厭惡。

&ldo;小青，你回來了嗎？&rdo;

&ldo;沒有！&rdo;廖青面無表情的說，慕封眉峰一揚稍微往後靠了靠。

&ldo;你幫我給你媽上柱香，跟她說一聲我對不起她……&rdo;

&ldo;得了吧，我媽可受不起你的香，你少見她一面就是對她最大的恩典了。&rdo;廖青低著眼，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對不起？對不起值幾個錢，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能把人換回來麼？這對不起不自己去跪在她媽墳前說讓她代說有什麼意思？不就是說給她聽的麼？也是可笑得很。

&ldo;小青！&rdo;

&ldo;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心情不好沒空跟你說這些！&rdo;對面已經帶了怒意的聲音傳過來，廖青被這一聲小青吼得耳朵有些發疼，端著架子一口氣把話說完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些。

&ldo;醫生說我再過兩周就可以出院了，你到時候來接我一下。&rdo;他到底還是壓了火氣，說起正事來。

&ldo;沒空！又沒殘廢自己不會出來嗎？&rdo;廖青把頭往車窗的方向別了別，她討厭這個男人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從小到大都是，這男人對別人總端著一副溫和謙遜的嘴臉，對她和她媽就是這種命令奴才的口氣，他憑的是什麼？

&ldo;廖青！醫院說了必須家屬簽字才可以走！&rdo;他聲音又大了幾分：&ldo;老子現在是不是使喚不動你了？&rdo;

&ldo;對不起，我家屬早死了。&rdo;廖青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說完就掛了電話，乾脆的不得了。

慕封覺得現在的智慧型手機外放音都太大了，真的是不太好，廖青剛剛那通電話他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全了，還一字不漏那種，結合這幾句話他還把對面那男人是誰都猜出來了，阿遠和她爸爸，關係好像真的不太好。

廖青看了會兒窗外飛快流逝著的建築，看得眼睛有些花了才又把眼睛閉上，接完電話她一眼都沒敢看慕封，也無法想像慕封現在會是什麼表情，她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不孝這頂帽子她背的問心無愧，可那人是慕封，她發現自己破天荒的有點心虛，還帶著些不安，別人怎麼看她她無所謂，但她好像會怕慕封因為這種事嫌棄她討厭她，說到底慕封給了她一份十分重要的工作，如果因為她的品行問題把她給炒了，也是很合理的。

&ldo;老闆！&rdo;廖青偏頭叫了一聲，慕封臉色平靜得很，比對起他平時正經的時候沒有絲毫差別，只是慕封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和笑著的，這樣平靜的時候不多，廖青也拿不準慕封現在這樣是不是已經討厭她了。

&ldo;怎麼了？&rdo;慕封問。

廖青見他沒有偏頭，只專心致志的開著自己的車，不由得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