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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卻寥若晨星。我想,即使在這些人中,村上春樹的才能也是出類拔萃的。
比如,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中,就交錯描寫了在現實性的設定中所發生的非日常性事件,和在幻想式的設定中所發生的日常性事件。
是把“現實世界的故事(冷酷仙境)”與“幻想世界的故事(世界盡頭)”先分開來寫,然後再串綴在一起的嗎?——對於這樣的問題,村上回答道:不,這部作品原本就是按照讀者現在看到的順序寫成的。
在一方的世界裡湧動著“符號士”、“夜鬼”,而在另一方世界裡卻是獨角獸的頭骨在熠熠閃光。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故事就在作家村上春樹中間,作為“一個巨大故事”的兩種表現形式而被統合在了一起。
倘如作家自身沒有對統合這兩個故事的更大世界有一種切實的感覺,那麼,就不可能按照順序,同步描寫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就像所有采用“大飯店手法①”寫成的故事那樣。
關於這個“更大的世界”,村上春樹並不直接加以描寫。不,毋寧說他所描寫的所有故事都是對這個“更大的世界”所做出的斷片式證詞。或許這種說法更容易理解吧。
這個“更大的世界”在故事中常常只會以一種闕如的狀態出現,而決不會以指名道姓的形式出現。不過,在逐漸閱讀村上作品的過程中,讀者們會感覺到,這種闕如也是我們自身所闕如的東西。
我們不是共有某個存在之物,而是共有不能擁有某個東西的事態。在不能這一點上,人類被超時空地維繫在了一起。
為了讓讀者切實地感覺到,沒有存在於那裡的東西的確“沒有存在於那裡”,技術乃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只有當一個原本不可能有關的世界與另一個世界架起橋樑的時候,我們才會明白,在那裡存在著一個只有用那種方法才能窺見的巨大間隙。而給村上作品的世界性提供保障的,正是讓我們感知到某個東西出現闕如的卓越技術。
而這也是我透過本書的論證,所姑且達成的結論。
在此,謹向ARTES出版社的鈴木先生和船山加奈子女士表示謝忱,是他們為我提供了收集整理村上春樹論的難得機會。
關於村上春樹的解讀方法,加藤典洋先生和柴田元幸先生給了我莫大的啟示。對此,我決不會忘記致謝。
最後,向長期以來不斷給我帶來驚心動魄的閱讀體驗的村上春樹本人,也由衷地表示謝意。請繼續創作出更多更多的作品以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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