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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即便是失去了意識還依舊在掙扎,身子微微蜷起,一張清秀的臉血色褪盡,極度的扭曲著。
指甲深深嵌進了手心,指甲蓋都掀了起來,渾身汗水如雨而下,浸透了衣衫。
分筋錯骨抽魂煉魄之痛,若非身臨其中都無法體會。
溫延澤想掰開他鮮血淋漓的手,卻怎麼也掰不動,聽著他痛苦的悶哼,只得手下更快更狠,想早些結束他的痛苦。
不過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他便享盡了舉世無雙的折磨,與將妄這四十多載的糾纏,終於了斷了。
沉玉猶自昏迷不醒,只剩一息尚存。
溫延澤茫然的站在床邊,不知這麼做究竟是為他好還是害了他。
門在這時被一腳踹了開。
將妄面如死灰的沖了進來,無暇責問溫延澤,只撞開他直奔沉玉。
就在剛才,他忽然感覺到和他的聯絡斷了。
他忽然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恐慌,遠勝於當初發現自己有弱點時的焦灼。
將妄雙目血紅,死死的攬著那奄奄一息的人,回首怒視著罪魁禍首,&ldo;他本就不是修行之人,魂魄怎麼受的住!&rdo;
溫延澤聞言面色一凝,&ldo;原來你早就知道。&rdo;
&ldo;……我和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rdo;
溫延澤沉默了片刻,冷冷一笑,&ldo;可是他寧願傷魂損魄,也要離開你。&rdo;
將妄猛然怔住,無言以對。
沉玉昏睡了十多天,一日一日形銷骨立,孱弱到好幾次將妄都以為他快要死了。
夢裡他還念著將妄的名字,說的卻是放了我吧。
那個轉身時永遠站在身後的人,這次真的不願再等了。
沉玉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問他,&ldo;可以讓我走嗎?&rdo;
將妄避開了他的目光,許久才低聲道,&ldo;等你身子好些再說。&rdo;
他漠然的點點頭,從那以後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總是沉默的望著窗外發呆。
他也再沒讓將妄靠近過半分。
入夜,將妄輕手輕腳的走進他屋裡,極為小心的關上了房門,生怕弄醒他。
靜靜的站在他床邊,看著他皺著眉極不安穩的睡顏,懷裡還死死的摟著軟枕,像是恐懼的孩子一樣蜷縮著。
忍不住伸手捋了捋他額前的亂發,俯身想去抱抱他。
沉玉只穿了薄衫,察覺到忽然靠近的體溫後猛然驚醒,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他。
將妄到了嘴邊的那句&ldo;可不可以不要走&rdo;,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這樣日復一日的鬱鬱寡歡,吃下去的東西也少的可憐,蒼白的臉上帶著病容,原本瘦弱的身子更如同秋葉飄零,早秋便要裹上厚厚的衣裳禦寒。
將妄心中黯然。
事都是他自己做下的,他無話可說。
可他也只是害怕而已…那些刻意的迴避,不過因為他是個膽小鬼。
也因為他看過太多背叛。
眼前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溫柔的笑意,都讓他發狂的想念。
可是他現在連碰他一下都不敢。
溫延澤走前的話還在耳邊‐‐&ldo;你可以再強迫他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他直接弄死。&rdo;
&ldo;他已經剝了魂咒,既無法與你一同永生,也活不了多久,你放過他吧,非要讓他餘下的日子耗死在你身邊嗎?&rdo;
一晃兩個月,沉玉的氣色終於好了些,蒼白的嘴唇有了一絲血色,偶爾會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