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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只比常秀才來早了一步,他今年十八歲,過兩年就要到弱冠了,已經懂得了很多事,對於這幾個小屁孩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可就是這幾個小屁孩,學識都比他要出眾,以前還有興致想帶帶表弟,可自從唐林來了後,兩個表弟就跟他疏遠了,他想要湊上去,表弟們也不給他好臉色,被推拒了幾次之後,他也就不再去叫了。
又經歷了一次月考,時間就到二月了,縣試近在眼前,這幾次休沐,唐林都沒有回去,只是在父親來縣城看望他時,把自己近來的生活說給父親聽,有時又會買些吃食、小東西讓父親帶過去,間接地告訴爺爺奶奶自己過得很好,無須擔心。
早在出告示時,唐林就已在縣衙禮房報好了名,填寫好了親供,因為要寫上三代人的姓名,唐林費了不少力氣,從上一任村長的後輩那邊找到了當初曾祖父母寫的手實(在縣衙造籍時,填寫有姓名和田地畝數由村長保管之物),這才把履歷寫好,不然連名都報不進。
後面的互結則順利的多,正好這次私塾裡就有五名學生要去縣試,互相擔保就好了,這點連周深也不會反對,跟他人互結,那是要冒極大的風險的,一旦互結的人有作弊之嫌,輕者禁考,重者沒了性命,不管哪一個,唐林都不想承受。
如此之後,唐林想著還得找廩生具結,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是沒有廩生的,只是需要一名秀才作證就好,自己的先生就是秀才,也就不需要另找人了。
也是在這時,唐林後知後覺想起廩生增生附生是在明朝之時,縣學府學裡的學生過多後才出現的,本朝的學子還沒多到這份兒上,果然,還是要多看史書,多找人打聽才行,不然什麼時候說漏嘴了,那麻煩就大了。
一早,唐林就和林墨林硯他們五人一起在縣試考場門口等著入場,他們看見一個垂垂老矣還要科考的學子,都有些驚愕,這才發覺科考之路竟然如此艱難,這樣大的年紀,一年一次,那就是幾十次啊,卻連童生都沒考過,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也會如此,心裡一陣不適。
唐林倒沒這想法,他覺得要是自己二十歲還沒考到秀才,那就可以再去死一死了,他只是單純地對那個老者有些不喜,科考一次,光是親供、互結所要花費的銀子就不菲,再算上這幾天的花銷,那就是普通人家兩年的花用了,看老者的衣服也是一般,考一次縣試,怕是會把其家人都給拖垮吧!
唐明擠在人群中間,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雖然,兒子說過不用來,可唐明還是有些不放心,搜尋了好幾遍,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兒子,他旁邊還站著四個少年,看來都是一起的,正當唐明想要走過去的時候,一邊有個人拉住了他,定睛一看,居然是林墨林硯的父親,便問:
「林老爺,兩位小郎君不是在那裡嘛?你站在這邊做什麼?」
「唐老弟,可別叫我什麼林老爺,我也就地多了點,哪兒能叫老爺啊!而且林子和我們家那兩小子玩的來,你叫我老爺,那多不好,你要不嫌棄,直接叫我林老兄就好了!」林方擺擺手,嘴裡說著話,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兩個兒子。
看了幾眼,又對著唐明說道:「我家那兩個臭小子,說是大家都沒讓家裡人陪著,所以也不讓我來,你說這我怎麼能放心,就偷偷過來了,我猜,林子也是這樣的吧!」
「是啊,林子也說不用擔心,他自己能行,可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唐明想起來就皺眉。
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說:「那巧了,一看就是一起的,我兒子也是這麼說,就最旁邊那個,最矮的。」
林方和唐明扭頭一看,發現旁邊站了個人,瘦長臉,身體看起來也有些瘦弱,一看就是讀過書的。
「那個孩子是叫宋慎吧?聽林子說,也才十歲,這麼小就能去考秀才,一看就是個會讀書的。」唐明先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