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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國內錦標賽,何童都輸給了茵茵,就說國內的那場全能比賽吧,雖說是分的差別,那也是金牌和銀牌的差別,可惜這不是奧運會,沒有天差地別的懸殊和對比, 揪人心肺的衝擊和緊張…… 誰會大張旗鼓地關心在意呢?奧運會前的兩次隊內測試,明明是茵茵排在何童的前面,為什麼茵茵成了替補,而何童卻以主力出征?教練們當然也有他們的想法:何童畢竟拿過世錦賽的冠軍,裁判的印象會好許多。還有個附加的原因,茵茵脾氣暴躁,是個火藥桶,隊裡好多女孩都不喜歡她,出國比賽都不願同她一個房間。
人在實力相當的時候,往往要看機會,幸運女神朝誰一笑,誰就有了運氣。茵茵沒有這樣的運氣。好多天了,她的心直直地朝下落,朝下落,落在一個深深的,潮溼陰暗的廢井裡,陽光在哪兒?希望在哪兒?她的世界漫天的暴風雨,她在暴風雨中狂號時沒人聽得見。老天爺知道,她是多想參加Y城的奧運會,她跳動的心臟,一身的熱血,靈魂的熱愛和執著,都可以拿出去交換 ……為了奧運的那張入場卷。
“你還是有希望。”葉教練總是安慰茵茵。她不想看見茵茵 一撅不振,自打大名單宣佈後,茵茵就像突然失水的植物,枯萎成了黃草。茵茵和金萊都是葉教練的弟子。她對她們說:“一定要好好練,不能有半點鬆懈 ,就當自己是準備上場的主力。”替補隊員陰差陽錯,最後當了奧運冠軍的故事,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綺麗的傳奇。體操隊有,跳水隊有,羽毛球和舉重隊都有。可是這樣的傳奇能落在自己的身上嗎?這樣的傳奇是以隊友的臨陣受傷作代價。誰有痛心的眼淚,誰有巨大的驚喜?誰去咒出征的隊友早點出血,早點斷骨,早點把她(他)取而代之。競爭就是這樣的殘忍,不講感情,血淋淋的一團傷肉,還能看見裡面的白骨頭。
奧運體操小說:金光之戀(2)
舉辦奧運的Y城位於歐洲的南部。為了適應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大部隊在春天就被拉到希臘進行訓練。茵茵和金萊雖然是替補,也跟著去了希臘。春末夏初的希臘,玫瑰和紫羅蘭都在開花,空氣甜蜜而溫暖,百鳥正在合唱。藍得發紫的天空,形容不出來的純淨、輕盈、深邃,深邃得可以包容千年的歲月,歷史的滄桑。街上來來往往的旅行者,來自世界各國,各種的膚色和裝扮,自由地走過那些神殿、神廟、露天劇場。露天劇場外那些神秘的雕塑似乎都與她們沒有關係,她們也沒有興趣,只不過是大巴車窗外匆匆一瞥的印象。金萊對希臘的記憶,是一棟棟紅牆白瓦的房子,房子裡有個老太太正在賣麵包,眼睛裡含著溫暖的笑,這是一個安靜、幸福、祥和的世界。但是她們的世界不祥和。
女孩子的體操週期太短,太短,短如春花,開得燦爛,落得匆忙。她們在生命的春季開花,一生只開一季,那一剎那的芳華燦爛,在陽光下輝煌得炫目。可是頃刻間風來雨急,她們便凋謝了,只留下花落花謝,繁華太短的感傷。但是如果運氣好,把花開在最好的時候,這“最好的時候”便是奧運會,若是能在奧運會爆發生命的*,讓世界震撼,那不僅需要實力,更需要運氣。
茵茵總是在怨自己命苦,運氣不好。狀態最好的時候,該出成績的時候,不是手關節扭傷,便是腳跟骨撕脫,對於運動員,輕傷不下火線是家常便飯,打一針封閉就可以上場決鬥。可是受了傷的身體總是不聽大腦的指揮,想高,高不上去,想飛,飛不動,就是降低了難度,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是稀里滑拉的失誤…… 摔了,坐了,跪了。有多少人同情你?有多少人理解你?這是一個只講結果,不講過程的社會,一個“萬般皆下品,唯有金牌高”的時代。拿了金牌,過去的錯誤都可以一筆抹掉,漂亮閃光的形容詞,像節日的煙花在身邊縱情開放:什麼英勇頑強,什麼錚錚鐵骨,沒有金牌呢?哪怕你渾身的傷痛,盡了心盡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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